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门。
江州城已经进入冬季,气温骤降。还不到七点,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祁薇此刻的心情已经全然不见刚来时的喜悦,暗沉的天空,断断续续飘起了雪花。
夏景言帮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子,搂着她的肩膀向停车场走去。
祁薇直到坐上副驾驶,她才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
夏景言启动车子,祁薇双目无神的靠在座椅上,直直的看着车窗外。
祁薇也说不上有多失望,只是心情有些低落而已。
父亲刚出事的时候,医院已经下发过很多次病危通知,父亲几次都是从鬼门关被拉回来。
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白兰也指望不上。好几次她都是半夜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在病危通知上签字。
后来父亲成了植物人,医生也是几次明里暗里的劝她放弃治疗,她都坚决拒绝。
这种惊心动魄的事经历的次数太多了,她也便习惯了。
这次医生告诉她,父亲有希望醒过来,只是希望不大。
希望不大,总归是有希望的。
她只是有一点点失落而已。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落在地面上便化成了水。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车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由于天气原因,刚才他们已经路过了几起追尾事故。安全起见,夏景言把车开的开的很慢。
车内的静音效果很好,他打开车内的车载音乐,优美的音乐缓缓流出。
他特意挑选了比较舒缓的音乐,希望通过音乐来缓解祁薇不安的心情。
夏景言左手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握着祁薇的手。他望着女人的侧脸,她很安静。
他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他深知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遭遇感同身受,鼓励的话说的太多其实也没什么用。
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母亲,所以他能深切感受到她的悲伤。而他能做就是陪在她身边,帮她处理掉一切她生活上的麻烦。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开了足足四十分钟。
他们回到家,祁薇换上了舒服的拖鞋,回到房间取了干净的衣物,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
夏景言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潺潺流水声,于是转身走进衣帽间换了一身家居服,接着径直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祁薇的自愈能力很强,刚才在车上她想了好多,她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先顾及自己。
只有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有能力去解决问题。
她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脸红扑扑的,像一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整个人都灵动不少。
今天刘婶有事请假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夏景言亲自下厨,他挽起衣袖,先把米淘好放进电饭锅里按下煮饭键。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有条不紊的洗菜切菜。
祁薇光着脚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到半干,身上穿着一件棉质的宽松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