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着的时候,星子还能强装镇定,人一走,她便慌了神,蓝钰像个举吊瓶的雕塑一样从进门到现在一言不发,星子想他一定是生气了,肯定怪自己早上不听话没喝药了!
但是她天生嗓子眼偏细,喝小一点的药还是一片一片喝,大一点要么咽不下要么喝完就吐,每次生病药片是能扔就扔能躲就躲。
想到这,她便开始委屈起来,这一委屈似乎自己就占了几分理,她倔强地仰着头对上蓝钰幽深的目光。
她抬起右手在蓝钰脸上戳了一下,蓝钰抬手在她手上打了一巴掌,星子随即缩回手皱着眉头看着愈加发红的手指。
“疼吗?”蓝钰的尊口终于打开了。
“废话!”星子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夺过吊瓶转身坐回到办公桌前,抬手就要去拔左手上的吊针。
“你敢拔下来试试?!”蓝钰一个箭步冲上来,抓起她的右手腕。
“试试就试试!”星子嘴硬道。
蓝钰深呼吸两次,才镇定下来,他拉着星子的右手背揉了揉,“知道疼还不会小心点?我不在,你就这样照顾自己?不吃药还想把针头拔了?端木星子,你可真厉害啊。”
有人哄的孩子,委屈似乎就是他们天生的本能,眼泪就是特异功能,只要碰到心底那一丝痛点,他们的委屈和眼泪说来就来。
星子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衣服上,蓝钰未发出的脾气瞬间融化在星子的眼泪里,他摸了摸桌子,差不多已经干了,他坐在桌边上,抬手拂去了星子的眼泪,又抬起星子的下巴,吻了吻未干的泪痕,“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哭起来了,搞得是我欺负你一样。”
“本来就是,你还打我!”星子的眼泪再次决堤,蓝钰急忙抽出纸巾,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道,“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欺负你……哎,不对,我哪打你了?”
“你打我手了!”星子说道。
“我,我,那不是着急吗,你看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我就想看你知不知道疼。”蓝钰连忙拉起星子的手轻轻揉着,“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怎么敢打你呢?碰掉你一根头发我都舍不得,我怎么可能打你呢?”
星子吸了下鼻子,倔强地扭过脸去。
“这一瓶快完了,还有吗?”蓝钰拉着她的胳膊,轻轻帮她揉着回血。
星子又哼了一声,傲娇不去理他。蓝钰看到星子耍小脾气,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但还是努力做着表情管理,蹲在她面前,严肃地说,“什么会那么着急,说不出话还要靠打着吊瓶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