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说长不长。
南柯努力养精蓄锐,除了吃就是睡,但当浅濑响来敲门告知猫妖开始了阵痛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打不起精神。
伤离痊愈还差得远,失血造成的虚弱也完全没有恢复。
“国崩。”南柯向抱着自己的手臂间窝了窝,抬头。
背部有伤不能仰卧,多亏散兵这几天一直这么一动不动地托着她,她才能睡个好觉。
上方的两片唇紧抿如铁线,脸色比清籁岛上空风雨欲来的厚重雷云还要沉,静了几秒钟,到底没说什么,调整姿态抱着她站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祟神出现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
关押黑猫的房间四壁都被贴上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阿望站在角落里持弓护法,浅濑响跪坐在地板正中央的蒲团边,身边摆着烛台,垂头观伺情况。
痛苦的抽气一声又一声,从趴在蒲团上的黑猫喉咙里逸出。
见他们进门,浅濑响让出一点位置,从袖中递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时机就交给你了,南柯。”
“好的。”南柯抬手接过。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向这个房间里的人隐瞒血斛秘密的必要了。
但毕竟是第一次当着她们的面割腕,南柯不由偷偷去瞄阿望的表情。
她的体质太过不同寻常。
阿望会对她怎么想?
会觉得震惊吗?会觉得害怕吗?
阿望正好也在看着南柯。
嘴唇咬得泛白,大眼睛里惴惴不安,写满担忧,像是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冲过来,把她从这里抢走了。
南柯朝阿望安抚一笑,偏头靠去散兵胸口,全神贯注地等待时机。
黑猫在之前的战斗中元气大伤,最虚弱的生产时刻又被一群人类围着,过程很不顺利。
肉眼可见硕大的肚子痛到抽搐,四只爪子用力地嵌入地板,一只皱巴巴湿漉漉的粉色小脑袋终于被艰难排了出来。
浅濑响利落地剪断脐带,托起幼崽时动作微微一顿,多看了它一眼,才一言不发地将它放在事先准备好的软布上。
幼崽卧在软布上一动没动。
是只死胎。
而黑猫还在拼命生产,毫无所觉。
南柯则把小刀的刀面轻轻搭在手腕上,随时准备割开。
很快出来了第二只。
仍旧是死胎。
室内出奇安静。
再是第三只。
甫一发出动静,布置在四周的符咒立刻响应,泛出隐约浅红的灵光。
“来了!”浅濑响警示道,单手撑在地板,随时起身准备交战。
南柯干脆利落地划破手腕。
与此同时,猫崽落地,浓郁得可怕的黑气撑破幼小柔软的身躯,瞬间暴起充斥整个房间。
烛火直接被扑灭,南柯眼前一花,被散兵带着向后退开,随之绽放的雷元素紫光将暴虐涌来的祟神尽数击溃。
不对!
血斛怎么没有……
南柯慌张垂眸,苍白接近透明的手腕上一道扎眼的红,血液沁出的速度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