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月朔日,天清气朗,惠风和畅,适宜出行。
刘佩萱侧身,靠在窗旁,掀起布帘,往窗外瞧去。
宋怀柔端坐在车厢中部,静静瞧着刘佩萱。
王宸坐在另一侧,叹道:“又不是首次去书院!这段路啊,来来往往至少两次,瞧个啥呢?”
刘佩萱回过头来,道:“我就喜欢瞧街道上的景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多热闹啊!”说着,又转头望向外面。
宋怀柔道:“阿宸,阿萱喜欢这样,随她吧!”
王宸道:“柔儿,你就这么偏袒她啊!”
宋怀柔道:“阿宸,这不算是偏袒吧?”
王宸道:“柔儿,你瞧她,坐没坐相,哪像个姑娘家啊?”
宋怀柔道:“这……”
王宸道:“柔儿,你也赞同我说的话吧!”
刘佩萱回头道:“若是不这样,咋看啊?我又不是眼睛长在后脑勺!”说着,又转过去。
王宸道:“阿萱,我这是直话直说呢!”
宋怀柔道:“阿宸,算了,随她吧!反正这车厢里就我你她三人,有时稍微随意,倒也自在。”
王宸道:“听说过‘益者三友’么?我这是‘友直’,可她不听!”
宋怀柔道:“阿萱的性子就是这样,让她瞧够了便好了。阿宸,你说的‘益者三友’,我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王宸道:“就是‘三友’嘛!”
宋怀柔道:“三友,三友,三友……松、竹、梅花?
王宸道:“那是‘岁寒三友’,松树四季常青,竹子经冬不凋,梅花耐寒开放。”
宋怀柔道:“这‘岁寒三友’是植物。但是,阿宸,我觉得‘益者三友’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王宸叹道:“柔儿,我觉得你也许被阿萱同化了呀!当初,你可是出口成章,应对自如啊!这‘益者三友’是孔老夫子说的。”
宋怀柔道:“我想起来,这‘益者三友’,便是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
王宸道:“没错!”
宋怀柔道:“还有‘损者三友’呢!”
王宸道:“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宋怀柔笑道:“只是寻常人,多半是喜欢听好话。无论谄媚逢迎还是花言巧语,就算明知对方是心口不一,表面奉承背后诽谤,可大部分人还是偏爱好听的话啊!”
王宸道:“那就是俗人呗!”
宋怀柔叹道:“说真的,有时我宁愿当俗人,只听取好话,也许,这样活得更开心自在。”
王宸道:“柔儿,这……有点不像你哦!”
宋怀柔笑道:“我本来就是俗人。”
王宸道:“既然你是俗人,那我们也是俗人。”
宋怀柔奇道:“为啥呢?”
王宸叹道:“哎,素来好学的柔儿宁愿当俗人咯!连前头作为表率的主帅丢盔弃甲溜了,那我们这些心性不定的小兵还不赶紧撒丫子跑么?”
宋怀柔笑道:“阿宸,我啥时候当了主帅啊?怎么我自个儿不知道呢?”
王宸道:“我与阿宏私底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