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姑姑道:“其他夫子也像徐夫子那般引经据典么?”
宋怀柔道:“是啊!如今看来,夫子们都是借鉴古人的着作来发言,其中还夹杂一小部分的自身看法。还真是老生常谈呢!”
绣姑姑道:“道理还是道理,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只是说得再多,还得明白了,才是真正的懂了。”
宋怀柔道:“嗯。姑姑说得有理。”
绣姑姑道:“继续说说其他副院长的训话吧!”
宋怀柔道:“姑姑,为何你不问正院长的事呢?譬如,开始发言的是副院长徐夫子,而不是正院长。”
绣姑姑道:“尊卑有序。若是正院长在场,那就不是副院长首先发言。所以,正院长由于某些缘故,所以缺席,是么?”
宋怀柔道:“姑姑,你真厉害!这都猜得出来呢!”
绣姑姑道:“这算什么,不过是人之常情,见得多了,自然明白。俗语云,在其位,谋其职。身为正院长,通常是坐镇书院,统领全院,除非是特殊原因,否则,绝不会擅离职守。”
宋怀柔道:“是呀!正院长因为有紧急要务,早于数天前外出前往处理,至今还没回来。所以,今天的开学典礼,正院长不得已缺席了。”
绣姑姑道:“既然是正院长,那肯定是事务缠身。”
宋怀柔道:“我觉得,能担任正院长绝非寻常的夫子。”
绣姑姑道:“那是自然。虽说位高权重令人钦羡,然而,随着职位的擢升,肩负的担子只会愈加沉重。”
宋怀柔道:“既然肩负重担,那便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咯!”
绣姑姑道:“是啊!如同下棋,一步错,步步错,直至满盘皆输。”
宋怀柔道:“姑姑,你说得有点……”
绣姑姑道:“有点什么?”
宋怀柔道:“就是阅尽千帆过后的沧桑感。”
绣姑姑笑道:“待到你长大成人,有些事,你自然会明白。”
宋怀柔道:“姑姑,我怎么觉得你有时说话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绣姑姑笑道:“想不到短短十几天,只是在书院里逛了几次。柔儿运用诗词竟是如此得心应手呢!看来,那正谊书院果然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啊!”
宋怀柔道:“姑姑说笑了。我的国语算术以及其它杂学,都是你亲自传授,与那书院有何联系呢?再说,今天虽是正式进学,但是,还没教学呢!上午主要是开学典礼,下午则是助教讲述书院的学科啊规条之类的。”
绣姑姑道:“柔儿,说实话,我并非是博学多才的大儒。只要我懂的,我尽可能传授给你。”
宋怀柔道:“可是,我觉得,姑姑的学识,与私塾里的老夫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啊!”
绣姑姑道:“有些话语,你自个儿藏在心里,可别在外人面前显摆,懂么?”
宋怀柔道:“为什么啊?我说的是实话。”
绣姑姑道:“我知道,但是,在外人看来,可不一定如此看待啊!”
宋怀柔道:“我不明白。”
绣姑姑道:“满招损,谦受益。若是在平时,还是保持低调吧,就像以前,我们寄居在北苑那会儿。既然我们谨小慎微了七年,为何不继续如此呢?柔儿,你是否认为远离宋府便是天地广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呢?那我告诉你,不是!”
宋怀柔道:“可我觉得现在蛮好的。”
绣姑姑道:“那是因为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新的,所以,都是美好的。”
宋怀柔道:“瞧着好的,难道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