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月十一,正是用午膳的时段,大食堂内,学生们趁着这闲暇谈天说地,如同往常般热闹。
刘佩萱端着一个托盘,脚步轻快,只瞧着同伴们落座的方向。
不料,旁边有一人忽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刘佩萱的左手肘,害她脚步一歪,几乎摔掉了手里的托盘。
电光火石间,刘佩萱赶紧调整身形,护住了手里的托盘。
然后,刘佩萱立定身形,喃喃道:“有惊无险啊!”
那人转过身来,语含歉意,温声道:“抱歉!抱歉!这位学妹,还好么?”
刘佩萱心道:我一点都不好啊!好端端的,干嘛往后退啊?
但是,这话不能说,如鲠在喉啊!
刘佩萱瞧向左侧,只见对方是个身形瘦长的姑娘,估摸是十二岁,外披着赤色外衫,里面是绣着双色牵牛花纹的浅粉稠衫。再将视线上移,那姑娘是容长脸儿,柳眉杏眼,笑意盈盈,人中有一颗小黑痣,甚是夺目。
那姑娘见她不说话,继续放软语气道:“这位学妹,你还好么?”
刘佩萱道:“我没事。”
那姑娘低头作揖道:“抱歉了!”
刘佩萱忙道:“我说,我没事啊!”
那姑娘展颜一笑道:“哎,那就好了。”说话间,那颗小黑痣似乎在跳动。
刘佩萱莫名感到不舒服,那是无法言喻的怪异感。
正在这时,旁边有一个少年插言道:“金月颐,你自己还好吧?”
那个叫做金月颐的姑娘回道:“那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学妹。”
那少年道:“原来是小学妹啊!”
刘佩萱用余光瞟了他们一眼,便决定继续往前走。
金月颐道:“学妹,是学姐我莽撞了,我……”
刘佩萱颇为不耐道:“这位学姐,我的好友等着我呢!”
金月颐笑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刘佩萱赶紧加快脚步,心道:真晦气!
须臾,刘佩萱回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宋怀柔心细,问道:“阿萱,咋了?”
刘佩萱道:“别提啦!”
宋怀柔道:“可是你的脸色不大好啊!”
刘佩萱道:“今天,都怪我咯!因为出门没瞧黄历,结果遇见了糟心事。”
王宸道:“阿萱,你这话可不对啊!就算你瞧了黄历,不宜出门,又能怎么样啊?难道你就凭着这个缘由不来书院么?”
邢振宏道:“阿宸说得对!就算是厌学,也不能这样啊!”
刘佩萱道:“哎,我可没说我厌学啊!”
宋怀柔道:“阿萱只是遇着些糟心事,并非厌学。”
刘佩萱道:“就是嘛!”说着,便低头扒了一口饭。
王宸道:“柔儿,你与她是同桌,就是一整个上午都是同进同出。若她遇着糟心事,那你肯定是知道的啊!”
宋怀柔道:“我记得,领取饭菜之前,阿萱还是好好的。这时,不知为什么……”
王宸道:“我懂了!肯定是领取饭菜的时候,出事了啊!”说着,便瞧向刘佩萱,道:“阿萱,是不是负责舀肉丸子的某位学长给你少舀了一颗肉丸子啊?”
刘佩萱瞟了他一眼,道:“阿宸,你胡说八道个啥啊?今天,我没要肉丸子啊!”
邢振宏略向右一瞅,道:“没肉丸子,有四颗油豆腐酿肉。”
王宸道:“阿萱,你是想多要一颗油豆腐酿肉,因为不成了,所以你不乐意,是么?”
刘佩萱道:“阿宸,你继续胡说八道,我就跟你不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