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七之祭(1 / 2)宜世长安首页

那样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儿,怎会邪恶的如同魔鬼一般。

眼见她冷笑着逼近过来,谢勋拼尽了力气想要挣扎着起身逃跑,可惜下一瞬便感到脚腕间一阵热辣,跟着双脚就不听使唤。

痛楚钻入心口的一刻,他意识到发生了很严重的大事。

他瞪圆了眼睛,痛楚和怒意跟着声音一起爆发出来:“你做了什么!”

谢从安平静的抖了抖手腕,看了眼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吐出一句:“怕你挣的太远,跟过去太累。”

她的笑已似冰霜凝在了脸上,眼看着明媚姣好,却诡异的让人彻骨生寒。

这一刻谢勋终于知道了害怕。

他抛弃了当初想用道理和史书羞辱谢从安的想法,哆嗦着跪地求饶道:“求你放了我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又是猛然迸发的哭嚎,求饶声中更多了惧怕。

静静望着谢勋身前涌出的鲜血润湿了衣裳,谢从安随意弯了弯唇角,依旧是轻描淡写,“却也不该多生你这不如猪狗的东西来糟蹋世上的好人。”

婴癸一直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亲眼看着这里如何一刀一刀剖了谢勋。

那场面血腥变态的程度,一度让他怀疑主子当初是否也如他一般,经历过某些试炼。

不知过去了多久,求饶谩骂和嚎啕都在这山野间散去,终于又恢复了往日和煦的草响虫鸣。

谢从安红着眼睛在侯爷的墓碑前磕了个头。

他主仆二人特意避过了七七式满,子夜才至。此时的坟前还摆着不少祭祀之物。

谢从安小心翼翼将溅上的几处鲜血用清酒洗去,又重新理了理簇拥着的几束花枝。

“爷爷,还有一个人,我也带来了。他是送给你,也是送给爹娘的。我先在您这儿处理了,等一等再去拜见爹爹和娘亲。”

婴癸受意将一旁的袋子扯开,露出了里面的人。那股随之而来的臊臭气味,印证了他被方才的情形吓得不轻。

谢元风飞快的看了一眼,跟着便使劲儿闭紧了眼装死。

谢从安的目光却并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爷爷,从安忘记了幼年之事,却也好奇为何爹娘会早早离我而去。若不是这一番变故,我大概也无缘知道,自己的亲人,竟然在这个家族里遭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谢从安拎起酒壶,斟满了面前的酒杯,顺手便把剩下的浇在了谢元风身上。

“同祖同宗,一脉相承的后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出卖至亲,害得你经历白发送子的悲痛。”

她的痛心不仅仅溢于言表,还带着些不忍和困惑,“身为大乾战神的后代,是如何的英雄人物,却要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而对此事隐忍十余年。如此还要对这个杀人凶手和他的亲人厚待如常。这样的族长,从安不明白,这样的大义,从安也做不来。”

婴癸望着谢从安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丝讶异。

谢从安顾自的低声说着,手中的灯烛忽然掉落。

谢元风身上的清酒瞬间燃了起来。

因他被封死了所有穴道,除了五官极度的扭曲之外,丝毫动弹不得。

山风扬势,火焰轰的一声窜了起来,映照出不远处一地血腥中早已不再挣扎的尸体。

谢从安默默地跪拜爷爷,一脸的庄重严肃。婴癸就在一旁守护着这诡异却莫名的祥和。

初在此世醒来,谢从安很快就发现爷爷和自己是不过生日的。这古怪曾被好奇的她反复私下查问,可惜身边无人敢跟她提起原因,更多可能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终究还是意外的一趟康州之行,让她在无意中完成了对这个答案的揭晓。

其中的所有巧合都让谢从安辗转反侧,唯恐又是什么人设下的恶毒计谋,可是反复思考其中关键,也只能感慨一切都是天意。

若不是尹翼身故,他那般不喜自己的人,万不会任由她这个小家主随意调问信阁所存放的卷宗。更何况,爷爷大概也想不到,尹翼会那样的信任裳荷,将家主的私册全都放在了她那里保管。

收归裳荷之后,她曾与她影阁阁主之位,还出主意帮她除去了贾殊这个对手。这做法不仅稳定了裳荷的忠心,也间接保住了信阁。

裳荷对此感激涕零,为了表示尊重和感谢,才将过往家主的私册全都献了出来。

彼时她细思后怕。贾殊穷尽力气想要的这些东西,恐怕还埋藏着更多的想法。她帮裳荷除去此人,更可能是提前除掉了一个隐藏的极好,将来又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祸害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