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不知道,十岁生日那次舅舅与姨父的冲突,只是一个开始。我完全没有想到,被我当成一场梦的那次交易,居然真的生效了。但从我的角度,我无法验证,也从没想过去验证,因为那是不是真实发生过,我都并不确定。
但每隔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有一个声音:“那次交易,你后悔吗?”然后我会在心里用同样的声音回复:“我不后悔!”
说来奇怪,自从十岁那次生日以后,每年我的生日宴,都会发生不愉快的事。而主角几乎每次都是我的这位舅舅和姨父。
一次两次没关系,但如果每次都这样,那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喜欢过生日,是因为生日热闹,有吃有喝有玩。但如果过生日总是以吵闹结束,谁还会喜欢过生日呢?
所以,我渐渐地不再想过生日,我甚至主动要求不过生日了。一来,我不想每次生日都让长辈们不欢而散,另一方面,我更不想每次过生日都要被人不停地提醒,我是个被亲爸遗弃的孩子。
是的,我知道,我不在乎,但我不需要你们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情绪发泄。
除了每年生日的变化,最开始发生改变的是我的运动体能。
原本我的运动体能在班里,甚至在年级里,都是名列前茅的。但四年级时的运动会选拔阶段,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以前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项目,忽然变得力不从心。
最明显的状况就出现在校田径比赛前的选拔中。
那天,体育老师在班里挑选参加校运会田径400米比赛的同学。我每年都参加运动会田径赛,在老师眼中,这一年自然也一样。但最终哪些同学能参赛,还是要跑了才能确定。
老师把我们全班同学分为几组,分别进行400米跑步,从而挑选出参赛的同学。
当轮到我这一组时,我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架势,毕竟我这一组的同学,平时体育成绩都很普通。老师吹响口哨,我和同一组的另外几位同学,立马冲出了起跑线。
可刚跑了一百米左右,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前,我跑四百米,累是肯定的,但并非不能完成,而且成绩最好时还拿过年级第一。但这次才刚跑了一百米,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明显有些提不上气了。我又坚持跑了不到一百米,呼吸已经困难到难以坚持的程度。我不得不停下来,佝偻着身躯,大口大口地喘气。此时,同一组的其他同学都从我身边超过去了,我成了最后一个,可我已经累得无力再继续完成这场预选赛。
同学们看到我的情形,都觉得不对劲,老师也赶忙跑过来看我出了什么状况。我告诉老师,我跑不动了。老师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生病了?”
“老师,我不知道,但今天就是觉得很累,实在跑不动了”
“那这样吧,今天先这样,你到旁边休息一下。我们下次上课再来跑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