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引发了现场的广泛共鸣,很多人都附和着,希望知道如何判断。
风希一脸严肃,她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但是却没有答案。她思考之后,决定将已知信息和盘托出,正面回答。
“这种病毒需要进入血液才会被感染,而已知最常见的传播方式,就是注射。如果你不曾被注射过不明液体,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被排除感染的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偷注射过。有的注射方式很隐秘,不一定能被察觉。但有证据表明,过低的剂量可能无法起效,也就是说,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被注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风希的话并没有减少人们心中的恐慌,人群中大大小小的骚乱时不时地发生,而赤他们就在不停地“灭火”。此时,我作为治安司的一员,想去帮忙,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大家,毕竟我自己也是被感染者,我甚至怕万一暴露自己被感染的事实,反而会让周围的人更加畏惧,让自己受到歧视。
“请大家冷静,我有一个算不上太好,但也算不上坏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根据我们的研究和情报,汀必病毒极很可能只有在尺旦之暗时才能被激活。也就是说,至少目前,即使被感染了,暂时也是安全的。我们会集合一切力量,争取找出解决办法。”
现在是尺旦之光期间,也就是说这期间,不会有人因为汀必病毒受到伤害,这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人们的惊慌和恐惧。
“我理解各位居民的心情,但有一点请大家相信。由于病毒无法自行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这势必不会造成大范围的感染,所以绝大部分人肯定是非感染者。而即便有人被感染,依然无需过度担忧,因为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证明,即便是尺旦之暗,也并非所有感染者都会发病。虽然尚不清楚它的发病机制,但至少说明一点,被感染者在尺旦之暗期间,仍有很大概率是可以幸存的。这点不仅可以从总的重归虚无的人数没有超过上限得到佐证,而且在现场,就有一位感染者,经历了上一个尺旦之暗,但仍然安全健康地生活着。”
等等,风希说的该不会是我吧。她难道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推到公众面前,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被感染者?
“曾郑。”这时,牙来到了我身边。
“牙!”我紧张地看着牙,担心他会说出我不愿意听到的话。
“对不起,曾郑,事先没有跟你商量。但事发突然,事态紧急,这也是临时决定的。”
“什么意思?你们……你们该不会要让我……让我上去吧?”我说话的声音压得非常低,生怕被周围的人听到。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绝不勉强你。”
“牙,我很怕。我不是怕我的身体出问题,而是怕以后别人会把我当过街老鼠,歧视排挤我。这在我们地球上,就是‘社死’,社会性死亡,你知道吗?”
这时,赤也过来了。
“没错,牙,我不赞成在这种时候把曾郑推到台面上。这会让所有的争议焦点都集中在他身上。处理这件事,原本应该是我们行政司仲裁管理员的责任,我们不能推卸责任,将压力转移到曾郑身上。”
我以为,赤过来也是要游说我的,但万万没想到,他却是来帮我解围的。
但是,赤这番话却让我有些惭愧。我现在也是治安司的一员,维护四维世界的治安同样是我的责任。如果出了问题,我只会逃避,那我有什么颜面自称治安司公务员。而且,我被感染本就是事实,他们只是想借我让大家明白,被感染也可以好好地活着,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特别麻烦的事。牙和赤都曾经帮过我,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他们,如今在他们遇到难题时,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