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赌友也跟着他嘿嘿笑了起来,还彼此挤眉弄眼的,冲着黎二牛笑道:
”早知道,早知道你要浪个办么?”
“早知道我就早跟着我儿多去学校里几趟了嘛,其他的我也是不敢干的,听说那小妹儿部队里有人。。。。。。。。”
他们正说得高兴,突然哐的一声,门被跺了开来,正是聂轩跺的。
他一听这三个居然在编排小婉就有些受不了,正想上前揍他们,老村长却铁青着脸挡住了他,自己抡着扁担打起这三个家伙来,一边打,一边骂:
“个龟儿子,要是你家爷爷在,非得把你龟儿子打得脑壳开花!人家心肠好,又是给娃儿们做好吃的,又是要建学校,还要给县里大家找饭吃,你个不成材的,让你挣钱你不肯去,还敢跑到学校去抢娃儿们的吃食。不嫌自己丢人给娃儿吃不上肉,还想让娃儿从嘴里挤出肉来给你吃?”
“你啷个当别人的爹?你的脸咋这么大!你还敢背后编排那从北京来的女娃娃的闲话!人家可是北京来滴!毛主席住的地儿来滴!还是大学生!人还这么好!你还敢编别人的闲话!今天我要打不死你,我们村就没法在这周围一带混了!看周围得了那女娃娃济地不来把你的腿打断!”
黎二牛可不敢还手,在屋里抱头鼠窜,那两个闲汉想跑,被门口站着的那几个长辈铁青着脸给拦住了,也挨了几扁担。
老村长虽然年纪大了,打起黎二牛来可一点也不含糊。黎二牛后来见躲不过了,干脆不躲了,直接躺在了地上缩成了一团,两手把脑袋护着,任老村长打,一边挨打,还一边嚷嚷:
“二叔诶,别打了,我也没做什么嘛,就是去吃了几个肉丸子,说了几句话,你也知道我,就一张嘴臭,别的事我也不敢做嘛。别打了别打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你改说了多少次了!你觉得我还会信你?早就跟你说,让你去做工,好歹有个活钱给你婆娘把病给看看,也还是好好一户人家,你就是不听!还到处惹事生非!你肚子里就长了个手!什么样的肉你都敢吃!今天我不把你打改了,天知道你还要惹多大的祸!"
老村长越说越生气,手里的扁担就抡得越重,直到小石头的妈妈抱着小石头的弟弟从里屋的床上爬了起来,朝老村长跪了下来求他饶了自己男人,老村长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又难为情地看向了聂轩。
聂轩说,饶是可以饶,但是黎二牛却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了,必须去县里做工,就在厂里关着,不能随便出来,挣得钱也不能让他自己拿着,每月发工资了他会从竹器厂里直接领回来交给石头妈妈。要是再犯毛病,就找关系把他送进劳改农场。
他现在在县里上上下下人头都熟,教育局长还说要把他的工作关系调回县里挂个科长的名头干干,不过被他拒绝了,这点事他能办,老村长是知道的,连连点头不提。不过最后那句话他纯属胡扯,就是吓唬黎二牛的。
老村长气还没消,干脆叫民兵队长叫了两个人,把这三个混子绑在了村子中央广场的三棵树上,又把村里人都叫了过来,说了这三个混账办的事,还再三告诫村里人,人家北京来的好心姑娘是想让孩子们吃饱吃好长个子学本领,干的是对大家后世子孙有益的大好事,再敢有人跟这三个混子一样敢去学校里胡来,就跟这三个货一样,要示众!
聂轩看时间不早了,怕回去天黑,也怕小婉害怕,跟老村长说了明天一早让他派人和他一起把黎二牛押进县里,就往学校赶。临走前又把小石头带了回去。不带不行,他怕晚上黎二牛再打孩子。
小石头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跟在他后面默默地走。
快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幸亏今天还有月亮,还能看清路。
聂轩在学校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小石头不防,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
聂轩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湿了,却装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拉着小石头一起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