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众宾客四散而逃,刀光剑影惹人惊恐,瞬间四座人全部散去,司马大人也被护送撤离,此时偌大的园中只剩下他们几人。
郑润没有习武底子,失去武器,便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动着躲避那人的进攻,而公孙宕泰然自若坐着继续饮酒。
姜一露见郑润难以抽身,即刻跑上前去准备帮忙,那人铁戟猛戳郑润腹腔,郑润躲避不及时,腰上被割开长长的伤口。
公孙宕站起身,捡起地上郑润脱手掉落的长剑,趁其不备刺入他胸口,郑润面凝如雪,鲜血流出,他便倒在地上,再无生气。
在姜一露与柳君风眼中,郑润便如此轻而易举地献上生命,她还未帮上忙,面前那人便已然长眠。
“来人啊,这二人刺杀郑润少爷,速速抓起。”公孙宕将那带血长剑抽出扔到姜一露脚下,拍拍手大喊起来。园外冲进乌泱泱一片士兵,将二人包围,柳君风环视一圈,士兵之多二人根本无法对抗。
“这像是早有预谋。”柳君风对姜一露轻声说道,“我们中计了。”
夜黑风高,二人在司马府邸众目睽睽之下被押送离开,听闻郑润被刺杀,宾客惊讶地议论起来,其中不免有些人疑问。
“这二人与郑润交好,为何刺杀郑润?”
“说不准那新妇与郑老爷夫人都是她们所为。”
“不会吧,姜一露向来与世无争,她有何目的?”
二人双手被拷起,压弯了身子,戴着头套一路前行,来到的却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公孙家的私刑之地。墙壁上火光昏暗,钢铁狱门坚硬无比,潮湿阴暗的牢房内虫鼠泛滥,二人被猛推进入跌在地上。
“我们又见面了。”公孙宕从士兵之后背着双手缓缓走出,他甩开折扇扇动微风,垂落的黑白发丝轻缓飘扬,双脚停在牢房门前,身子前倾露出阴鸷的浅笑。
“明明是你杀了郑润,你…”
“谁能证明?”公孙宕摊开双手耸肩,“我一介高官与他无冤无仇,怎会杀他呢?”
“你不将我们交给官府,而是关在你这牢房中,本就是滥用私刑。”柳君风语气也低沉,怒视面前那人。
“明日一早,姜一露就要被送去刑部问斩,而你…”公孙宕俯下身子,“我可要好好与你叙旧,柳君风。”
灰色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迹,乱蓬蓬的茅草胡乱铺着,姜一露被带到另一处单独关押,她依稀能听见公孙宕和柳君风的交谈。
“柳姑娘,我们共同回忆可好?”公孙宕语气抑扬顿挫,“那日晴空之夜,你家豪府之内,我用你母亲的长缨刺穿她的躯体,而你父亲也…”
“你闭嘴。”
“你父亲,是上吊自尽的吧,但你不知那道赐死的圣旨,是我亲笔吧?”
柳君风失去了声音,姜一露趴在地上细细听着,知道她现在一定怒气冲天,捆绑双手的锁链声响起,似乎是在挣脱。
“别白费力气了,你知道的,挡我道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生,都得亡。”公孙宕继续说道。
“我已故父母的遗物,你为何非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