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妈问向自己，白芸握紧了双手，躲闪了她投过来的视线。

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是被叫回来的，据说我当初被抱错了，实际上我该是这家女儿。”

张妈鼻音冷笑一声，看着白芸低头看地板，身上还时不时滴着水珠在地面上。

怎么瞧，都不像是太太，老爷的孩子。

她心中有底，嘲讽道：“很抱歉，就像我刚刚对二小姐说的那样，老爷太太还没回来，您看是今天回去了，还是怎么样？”

白芸听后缩了缩脖子，她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抬头看向张妈，轻声询问道。

“我就不能够在这里等他们吗？”

“毕竟，是他们派人告诉我家，我是这家的孩子。”

张妈冷笑，看她脸上那湿漉漉，灰溜溜模样，怎么看都不会是说真话。

铁定是装可怜，跟前几个一样，妄图住在里面，好偷白家钱财。

“实话告诉你！”

她插手冷笑着瞪向白芸，“白家要是真找到三小姐了，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一个人回来！”

“既然是这样，您又何必在我这个下人面前伪装？”

她低头看着白芸身下，那摊沾着泥土的雨水污渍。

张妈声音更加鄙夷道：“而且，这么晚了，您就没有自己家能回去吗？”

白芸更加缩了缩身形。

张妈赶人声音不大，但语调中质问的语气，让她感到无法反驳。

的确，她们家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急忙让她过来了。

但，却没有确认这个消息是否符实。

也没有等白家来人接她过去。

她们，是被骗了吗？

白芸越想越觉得被骗才是真相。

她安静看着地面那摊雨水，看着浑浊着泥土的水面上，那张自己狼狈的模样。

“唔！”

白芸捂住了嘴巴，心底感到委屈。

的确，她不该听母亲她们所说那样，然后就直接慌了神，还这么快来到了这里。

她们应该再等等。

而不像现在这样，尴尬待在别人家客厅里。

“很抱歉！”

她果断站起身来，看了眼屋外没有下雨。

担心自己久等依旧没有结果，出去后会再次遇上暴雨。

白芸果断起身，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泪水。

“我现在马上就离开。”

说罢，她抬腿就要出去。

张妈见她模样可怜，虽然依旧讨厌有人上来攀亲。

但依旧看不得小姑娘这么狼狈出去。

“你等等。”

她回厨房拿了一张干净毛巾，转头出来递给了白芸。

“小姑娘家家，还是应该注意形象。”

见白芸没有伸手去接，她瞪了一眼，把毛巾递得更近了几分。

“你别哭了，以后努力完成自己的学业，再好好读个大学，比这种歪门邪道要好太多了。”

白芸最终接过了毛巾，她安安静静擦拭着，只听张妈在身边说着话，也没反驳。

“谢谢你的毛巾。”

白芸看着毛巾，歉意望向张妈。

“很抱歉这张毛巾被我用脏了。”

张妈摆摆手毫不在意。

“不用急，这新毛巾，本就是准备用来擦鞋的。”

“只要我小心些，老爷太太不会知道的。”

白芸听后，下意识抓紧了毛巾。

她不确定道：“这是准备擦鞋的？”

“用这么好质量的毛巾？”

提到这个，张妈也不得不感慨。

“可不是吗？也就白家有这个要求，我听其他家管家说，可没家是这个样子。”

白芸低头看向手中毛巾，心底不知道是怎样想法。

张妈直接拿了个袋子，给白芸用来装毛巾。

“现在你就别想了，趁老爷太太还没回来，你快点出去吧。”

“我……”

“哎呀，你怎么还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不是都告诉你了，现在他们还没回来，要是你再去他们面前说那话，小心他们用跟对付上回那女骗子一样的手段。”

“把你也送进警察局了。”

“我，我明白了。”

“谢谢你，张管家。”

“哎哟，没这么见外，你这孩子懂事听话，叫我张阿姨就是了。”

“趁现在，快点回家吧，当心外面又下雨了。”

送走白芸离开后，张妈脸上微笑彻底消失了。

她走进了厨房，询问是哪个仆人，竟然把白芸给喊进来了。

那仆人只能安静听着，心底全当自己倒霉，被那女人害得扣了工资。

白芸提着手提袋，缓步看着地面水坑，小心往小区大门走去。

她脑子乱乱的，所有疑惑，与对白家状况的好奇，心底的自卑感，等等全都撞在了一起。

混合得，让她感到焦虑。

是弄错了吧？

白芸轻笑两声，只觉得张妈说得完全在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当白芸思考，该怎么打车回去时。

沈复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您？！您怎么还在外面？”

她记得沈复说过，他是这里的业主。

沈复没有回答，反倒说：“是我先问的问题，你怎么会希望我先回答？”

白芸抿了抿嘴巴，左右看了看，望着右边水坑。

她支吾吾着：“我并不是这家女儿。”

沈复挑眉看着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