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秩序之下,没有变幻的奇迹,只有平淡严苛的天规定数,要想求道,修者就必须遵循天道。
天意造化之上,没有不变的规律,只有玄幻妙生的祸福变数,要想求强,修者也可以期待天意。
人心难测之中,没有永恒的人律,只有物竞天择的强定弱变,要想求存,修者最需要逆天行事。
非太斗看着星标七?六?六?八?九?一?一零八?一零八?一零八?一零八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四顾而望。
方圆一百零八亿里的星系,就这么被修者迁移了,只剩下一玄一白的两丝天地根在玄合,虚空之中寂寥无有,这就是隐星状态下的鸿蒙星系。
人定胜天半子,这半子是指人能够随着修为不断提升,主动去改天换地,主动去求取一线生机,而不像天地那样,被动接受一切宿命安排。
非太斗又迷惘地看向虚空,极目远眺却无法看到天河,更无法看到第九军驻地江汉军营,第一次投胎凡人界的他,不知道第九军弟兄们过得如何。
以前投胎转世在天人界,与天河之间只有一道界壁阻隔,在出世的一瞬间,他就是一位禄存天兵,就能和麾下将士心念联系,也能遥控指挥第九军军务。
可现在不行了,凡人界和天河之间有三界九重天之遥,出世时只是个凡人,到现在还只是个血战斗士。
他能干啥?啥也不能干!
幸夭月不言不语陪着他,看到璀璨的宙道光芒越发璀璨了,犹如回光返照的人那样,在陨落前总会精神抖擞一番。
看着不悲有忧的非太斗,幸夭月忍不住打断了他的遐思,温柔地说:
“弟娃儿,别想了,咱们回去吧,再过三刻钟,明月宙道快要封道了。”
点了点头,非太斗一把牵起那只温暖的玉手,振起冥龙天铠翅,向夯天舰疾速俯冲下去。
早已回归齐天域的众人,正悬浮在少阴位外围,兴奋盯着鸿蒙星系看,一个个神情亢奋难耐,脸色涨红褐紫,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玄妙真神浸了。
但这怎么可能,陆阳中的少阴位方圆有三百二十一亿里,一百零八亿里的鸿蒙星系离阳陆还有一百多亿里。
玄妙真只剩下神格,就算能够发动神力磁场,最多只能护住鸿蒙星系极南之地方圆三十六万里的范围。
她能干啥?啥也不能干!
当非太斗和幸夭月飞过去后,鸿光立即拽着幸夭月的手,指着正在冒着一丝丝暗红紫炁的鸿蒙星系,又指了指正冒着一丝丝暗金紫炁的宁天域,最后才指向逸散着纯色紫炁的太月小和斗夭星港,然后才兴奋地叽哩嘎啦起来:
“夭姐,以宁天域为天位、以太斗院港为人位、以鸿蒙星系为地位的三才阵,才刚刚圆融,天元区域才刚四阵合一,就出现大造化,咱们这下有福了!”
非太斗不是很懂这些天意之变,神情依旧淡定得很,但拥有十二道律的幸夭月早非吴下阿蒙,现在说她是一部行走诸天万界的百科全书,也是可以的。
她的神情也瞬间涨红褐紫了,兴奋地和鸿光抱在一起,又跳又蹦的,俩个女人就跟跳摇摆劲舞一样,疯疯癫癫的。
非太斗狐疑地看向蒙逢,还在长考的蒙逢卸任了统帅府副府主一职,可没有放弃家人身份,回归诸天万界,在他眼里非太斗依旧是那位可敬可尊的斗哥。
鄙夷地看了一眼见识少的非太斗,似乎怕他丢人,刻意低沉地说:
“斗哥,你不能老是固步自封,吃老本的常识,有空也该翻翻那部十二道律,要不你连这个现象是啥都不知道。”
非太斗脸色一紧,肃然地低语:
“老子怎么做事,夭夭都没管我,你个当弟的,管个鸡儿,有屁快放!”
这话说到一点错都没有,别人怎么活怎么过是他的事,除了夫妻能说,其他人多说个啥?
鸿蒙夫妇都是热心肠的人,如果不是遇到非太斗说话这么直的人,估计又要好心说错话,被人埋怨还不知。
蒙逢是谁?无双天帅!以他灵慧转念一想,就想通透了。
他既感激又尴尬地说:
“斗哥,谢了,嘿嘿……,不过,这个现象名叫三花聚顶凝生炁,这个生炁就是造化紫炁,造化紫炁你应该懂吧?”
“滚!”
这话问得简直是!简直是把非太斗当成一无所知的白痴,这也太不当人了,气得非太斗不由低声怒斥一句,顺势还给了蒙逢一脚。
造化紫炁,是指造化天阳炁和造化地阴炁合一后,衍生出的生生不息之炁,是一方天地的生机之炁,也是一方天地万灵万物发生质变的造化之炁。
在诸天万界中,只有宇宙的宙核上才有存在造化紫炁,如今齐天域居然能够自衍出造化紫炁,这意味着很多……
蒙逢跟一贴狗屁膏药一样,瞬间又飞了过来,笑眯眯地说:
“斗哥,现在你知道这个天赐福气到底有多大吧!这意味着……”
“别说!走喝茶去!”
非太斗连忙打断他的话,然后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就率先飞回太月小院。
激动过后的幸夭月和鸿光,她们却依旧惊喜地看着少阴位里的鸿蒙星系,能够这么完整观视一座星系的机会,对于每一位修者都是弥足珍贵的机缘。
天地之出,大道所指,观视星系,就是在感悟天机大道,十大行星自转的运行轨迹就是十天干图录,也是斗命元经的十奇脉运行图。
日月之行,大道所生,观视星合,就是在感悟天生大道,十二星之间公转的相生运行轨迹就是十二地支图录,也是斗命元经的十二正经运行图。
幸夭月感悟良久后,睿智地说:
“鸿妹,以后这里就设为道场吧,秋国子民足不出域,就能够在此感悟大道,你看如何?”
鸿光能看啥?
让她到处瞎晃悠很可以,到处拉家长里短没问题,她天生就是人际交往上的顶级好手,要不也轮不到她当骠姚联社太初分社副社长一职。
如果说到治政之事,那她就是两眼一抹黑,还是乌漆麻黑的那种,思考这种事情会把她想死的。
太月小院,悟道茶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