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开进了粮所,车一停,刘春丽就从车上跳下,跑到铺面探头一看,只见到豁嘴,没见到想见的人,往后退出去,仰头圈手围在嘴边大叫:“阿南哥!阿南哥!!”
冯鹏被吵醒,眯着惺忪的睡眼,听出了是她的声音,起床顶着鸡窝头走出来,没好气道:“别叫了!他不在。”
“不在?”刘春丽很失望,“阿南哥又到哪里去了?”
冯鹏正要说话,一眼看到摩托车上的人,眉头皱了皱,对刘春丽道:“他有事出去,快回来了,你上来等他吧。”
刘春丽高兴起来,朝楼梯跑了两步,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送她来的人挥了挥手:“辉哥,我上去等阿南哥了,你回去吧,拜拜!”
“春丽,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水都不请我上去喝一杯。”辉哥调侃。
“嘻嘻~”刘春丽装傻,她不知道怎么答,打算就这么含混过去。
她生得青春靓丽,往往只要这么傻笑一下,别人就算知道她在装傻充愣,也多数不会和她计较,她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
“好了好了,”果然,辉哥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的口吻道,“我知道这里有人不欢迎我,我也不上去自讨没趣了,回去别忘了请我喝汽水就行。”
刘春丽一口应承,横竖最后也没人会让她付钱,请就请呗。
辉哥调转车头,和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弟开车离开了粮所。
冯鹏沉着脸,抱胸看着他们离开,转头对已经爬到二楼的刘春丽责备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和烂仔辉那种人来往,你怎么还坐他的车招摇过市?小心他把你拉去卖了!”
刘春丽听得不耐烦:“好了好了!什么卖不卖的,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坏?他要真的想卖我,早就卖了,还等得到现在?再说了,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他家和我家还有亲戚关系呢,他敢卖我?”
“卖亲戚的多了去了,就是熟人,像你这种以为不可能的才最容易被骗去卖,你不听我们的,到时候被卖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铁链锁着生一辈子孩子去!”
刘春丽撇撇嘴:“净吓唬人,照你这么说,谁都不能信,谁都会卖人了?”
冯鹏睡意又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可不。”
“既然这样,”刘春丽眼珠一转:“阿鹏哥,你让阿南哥,以后不管我去哪里,都让他接送我,这样就不怕坏人了。”
冯鹏呵欠打到一半,顿住了,苦笑着,挠了挠头:“这个……你自己跟他说吧,我作不了他的主。”
“哼!我就知道!你们也就嘴上说说,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我!”
“别别!把那个‘们’字去掉,你要是想让我接送,我肯定二话不说,不管天上下刀下屎,都去接你。”
“不要!”刘春丽气愤:“谁要你下刀下、下那个来接我了?噫~”她打了个寒颤:“恶心!”
冯鹏作弄成功,哈哈笑起来,刘春丽发现被耍,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掷过去。
冯鹏闪身一避,刚好又退到了门外,朝屋里喊了一声:“我下去收草药了,你在这里等表哥吧。”
说罢赶紧下楼溜了。
表哥的麻烦,还是等表哥他自己来解决吧。
但冯鹏忘了一件事,曾南等下会回来,是他骗刘春丽的,他担心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刘春丽就又跟着烂仔辉走了。
所以,刘春丽在“等下”这个时间段内,注定是等不到曾南回来的。
于是左等右等,眼见已到了中午,仍然不见曾南回来的刘春丽,气冲冲地跑到一楼去找冯鹏算帐了。
一楼的铺面内,冯鹏不在,还是只有豁嘴在,以及刚刚到的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