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格尔顿不方便当瑞雯面和他你一言我一句吐脏话拉仇恨。念对方年龄小,也不想真的动气说开车去撞对方。怎料自己以沉默回应求退一步,对方蹬鼻子上脸认为自己是冤大头,“大叔,上年纪还是别学小年轻飙车吧,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我给你女朋友再洗个黄金澡!”
“嘿,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听到他对瑞雯开黄腔,康格尔顿立刻踩油门拼命加速,对方见激将法成功起效,同步加速,赶在驶入公园出口前,红魔牛直接开进平坦绿地,靠抄小路把康格尔顿甩在后面。
“妹,坐稳了。”康格尔顿铆足劲踩下油门,摩托车开始第二段加速:一股强大的动力从引擎传递到后轮,摩托车开始向前急速推进。前轮轻轻离开地面,只留下一小片黑色的胎痕。随着速度的增加,风开始呼啸而过,康格尔顿感受到了强烈的气流冲击。瑞雯全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蹄紧紧搂住康格尔顿的后背。他的身体紧贴着车身,稳稳地掌握着摩托车的平衡。摩托车的加速力度越来越强,推动着骑手和车身向前冲刺。引擎的咆哮声变得更加激烈,仿佛在宣示着力量的释放。
风呼啸而过,摩托车的轮胎紧贴着地面,稳定地保持着速度。植被树木越来越密,两轮摩托车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小。红魔牛打开后光灯快速闪动,试图干扰康格尔顿的视野清晰度。还好康格尔顿提前佩戴护目镜,允许自己在各种严酷环境下保持前方拥有清晰的视野。
康格尔顿略微倾斜车身,尝试寻找合适的角度,让快速行驶的摩托车从道路层面突围,并超越对方。但是这条夜间小路建造初衷可不是给飞车党上演夺命追逐战的,越来越窄,绿地观赏石出现频率越来越多,一道拐弯,他们驶入公园入口,小路上逐渐显示出坑洼处。当他们途经一条小溪,驶入柳树林,又是一道桥梁横在眼前。
“哥,停车,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下车去抓他!”
“等我开到广场上,这小子给我玩杂技,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康格尔顿扶正头盔,另用魔法按动车把左侧一处旋钮,后车座凭空从凹槽处伸出一条接一条安全带,把瑞雯的下半身固定在车座上,“千万别放蹄!”
“红魔牛”摩托车仍然喷射着红色气雾,把通往桥面的路点缀成通往峡谷所要经过的红尘一般。这些气雾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瑞雯连忙用魔法拉住坎肩衣角,捂住鼻子,脸色铁青。红魔牛冲过桥梁,连接桥梁两端的木板却承受不住一马一车的重量,断裂落入溪水。“大叔,你过得来吗?桥好久没维护,这可怨不得我啊!”红魔牛拐入一条公园主路,像一只讨厌的老鼠四处游蹿。康格尔顿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他将车头向右侧调转一定幅度,借助草地上一处凸起的扁平岩石,猛打油门加速,摩托车一跃而起,车头保持与地面相持平,月色笼罩下,车身在空中以一个相对平稳的动作越过河岸,一阵颠簸后,车头朝前稳定地降落在桥对岸的绿地旁。康格尔顿熟练地控制着摩托车,灵活地转动车身,避开左侧一棵树干粗大的柳树。“瑞雯,没事吧,看哥怎么收拾她。”摩托车在绿地上划过一道弧线,尘土飞扬。康格尔顿展现出他的技巧,他迅速切换摩托车的重心,使其保持平衡。他用左手稳定着车把,右手轻轻扭动油门,让摩托车加速飞驰。他们离开柳树园区,来到一处宽敞的平地。康格尔顿这辆车也不是吃素的,尽管事先让对方摆一道,他还是利用前方两个连续弯道保持加速,摩托车与地面形成一定夹角,保持倾斜提速的同时,康格尔顿始终扶稳车把,保持摩托车平衡。车尾灯照亮前方的路,康格尔顿尽量避开路上的碎石,甚至打弯绕开不知从哪边突然蹿出的野猫,摩托车发出嘶嘶的轮胎摩擦声。终于,他在不远处的一处水平大路赶上红魔牛。
“瑞雯,我们到了,他们平常就在这蜿蜒赛道里练摩托。”康格尔顿铆足劲,使摩托车再度与对方并排前行。那红魔牛自然不肯减缓速度示弱。“大叔,我的朋友来找你玩了,你穿那么多,不热吗?穿成我这样,凉快!”少年仍然在挑衅,康格尔顿面无表情,回敬道,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他妈流泪去!下次出门戴头盔护膝啊!”
“少管闲事!”突然,更多发动机轰鸣声从后方传来。三辆小摩托车高举红色旗帜,从柳树林中各个方向飞奔而来,迅速汇入康格尔顿所在的主路,排成一列跟随他们。“等前面一个弯路我朝她,你不行把眼睛闭上。”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摩托车的引擎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康格尔顿熟练地操控着摩托车,灵活地转弯和切换车道。他们在赛道上飞驰,速度越来越快。赛道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夜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赛道上,形成一丝的光影。水洼干涸而留下的深坑遍布主路,因为他们即将驶入一处全方位可行驶赛道,以前下雨,这最容易形成积水。
“来了,”康格尔顿可以提高速度,红魔牛不甘示弱,两辆车始终在为一点差距较劲。康格尔顿早早戴上护目镜,扭头冲对方咧嘴一笑,右蹄按动车身处某个按钮,顿时一道强烈的白光瞬间洒满整个跑道,什么也看不清。“草,你他妈作弊!我去你妈的啊~!”紧接一声杀猪般嚎叫,白光闪过,红魔牛不见踪影,康格尔顿安全驶过转角,顺势攀上一处空地等待后方车辆抵达。瑞雯赶忙下车调整呼吸,“我好像听见他翻车了,还是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吧。”
“你不能离开我身边,这不是市区。谁让他出言不逊调戏你,我稍微给他点教训。小年轻,顶多擦破点皮,他们经常玩摩托又不怕疼。”赛道边缘处,两盏路灯依旧履行本职,为康格尔顿提供微弱光亮。大约七辆摩托车陆续亮起车灯陆续抵达他的摩托车附近,一开始想飙车吃亏的那个少年由同伴搀扶着,和后来几名青年一并下车,康格尔顿心中时刻准备拔枪射击带瑞雯突围。于是,他用右蹄护住瑞雯,一点点往后撤。摩托青年们身穿奇装异服,有染头的,打耳钉的,口中哼唱嘻哈音乐旋律的,迈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蹄伐踏上平地,把康格尔顿和瑞雯团团围住。
当然,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女生留在原地,用魔法帮大家把摩托车开上平地。
那少年由于没带护具,脸颊和四肢留下清晰可见的淤青,痛苦地捂住口部无助叨念。这一时半会,怕他是疼得说不出话。
对方一共十匹马。当中身材最翘,身高挺拔出众地站出来面对康格尔顿。她的眼神咄咄逼马,青年小马特有的那种不服管教,崇尚自由的精神全部体现在她这张臭脸上。
“嘿,我以为只有你来。”她眼神中,止不住的嚣张气焰似乎能随时把康格尔顿吞没。瑞雯右蹄在口袋中摸索,康格尔顿立刻用魔法悄悄把她那只蹄子拽出来。领头的是个染绿发的女生,无袖衫的袖口随风剧烈飘摆,估摸十八岁左右的样子,眼圈被熏成黑色。
“小康子,找我们干什么?还有,你无缘无故弄伤我男朋友,这事得说道说道吧?“
“我老板说,你们今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左右去立水桥底下便利店偷走一批货,你知道那货一旦泄露出去会被定成什么性质。警察那边知道你们是团伙多次犯案,没有保护伞罩着你们,就算躲了警察追捕,我老板那边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你们把货和马交出来,由我单独转交给老板,他再随便招一个替罪羔羊,皆大欢喜。”康格尔顿打开电话,把之前的通话记录,以及相关黑货资料、便利店相关时间段监控录像一并调出。
领头女孩一努嘴,两个裹黑色花纹头巾的男生,亮出壮硕一左一右别住他俩。瑞雯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公众看不到的罪恶仍然选择滋生在阴暗的角落,为什么市政厅几年以来察觉不到呢?明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都坐在书桌前享受素质教育吗?何况,这些男生一个个都像打量猎物一般,眼神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蹿。瑞雯只能把衣服裹紧,坎肩拉链直接拉上袖口。如果她没脱掉警服,肯定会当场开枪呼叫队员过来实施抓捕。
“黑货,的确是我们偷的。但你欺负我男朋友,总得道歉吧。你说是不是?”
“他先开黄腔侮辱我妹,你让他先跟我妹道歉,我自然会给他道歉。”
领头女孩命令那个青年走过来,跟母老虎一样严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那青年全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扬嘲讽马的神气劲,“我不知道她是康哥的妹,就想开个玩笑,过弯道那会康哥暴脾气上来开闪光灯,我看不清路,摩托车打滑就翻了。”
这小青年一个劲对康格尔顿鞠躬,跟个泥鳅一样一直重复这个动作,“抱歉康哥,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妹。我有眼无珠,该死。”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领头女孩直接赏给他一道厚实的耳光,“我看你再敢趁我不在拈花惹草。”
康格尔顿从兜里掏出几张崭新的钞票,男生帮忙递过去给自己的领袖,康格尔顿扶小青年起来,帮他弹去肢体上附着的杂草和灰尘,赔礼道“对不起,这点钱给你,去医院瞧一下。骑摩托车别觉得自己比别的小马都酷二十分,戴好护具,拐弯的时候别讲话,记住没?”
“嗯嗯!谢谢康哥!”
领头的女生把目光放在瑞雯身上,其他小年轻骑上摩托车,原地检查引擎是否完好,油箱有没有泄露。康格尔顿目睹对方从摩托车后座拎出一个白色塑料袋,两袋黑疙瘩在车灯照射下变得清楚起来,尤其是那表面的凹痕。领头女孩对康格尔顿道,“行,你看好,偷走的货在这。我就担心一点,你怎么能证明,出了这公园不会直接去警察局检举我们?”
“哪一次我检举过你们,还想干吗?”
此时已是深夜,宽阔的广场,瑞雯只有哥哥做依靠,空气在这时凝固。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广场上。广场空旷而寂静,没有一棵树和一丝装饰物,显得格外冷清。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广场上,照亮了一片幽暗。月光的柔和广场的空旷形成了一种神秘的氛围,瑞雯开始担心对方可能凭借数量优势欲行不轨。广场的地面铺满了整齐的石砖,每一块都显得苍白而冷冽。月光映照在石砖上,勾勒出淡淡的光影,瑞雯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可能作为掩体的雕塑和自然装饰物。可是,摩托车赛道哪里会修建障碍物,广场的边缘没有栏杆或者围墙,只有一道低矮的石砌护栏,显得孤寂而冷漠。护栏上的石砖被月光映照得苍白无华,没有一丝生气。广场的中央空地宽阔而平坦,空无一物。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埃,形成了一片朦胧的迷雾。
“她是谁?”
“我刚跟你们讲过了,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女孩露出狡邪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其他青年干脆捂着肚子张口大笑,康格尔顿意识形势不对,右蹄准备去掏枪。
那女孩随即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他妈比糊弄鬼呢?哥几个,给我扒了她衣服,月城警察个个身上有疤痕!要不就有文身,小康子,我们认定她不是条子,或者是其他老板派过来的奸细!就放你们走!突然多个女的和你一起来,你说她是你妹,我就信啊?觉得我们青春懵懂是吗?”
“他妈的,敢动我妹妹一根毛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康格尔顿蹄子刚摸到枪,对面十匹马同一时间亮出枪管,用魔法垫上一块白布,防止留下开枪痕迹。女孩举枪威胁,发话道,“你开枪啊,我看你俩怎么走!小康子,同是亡命徒,互相理解一下。命只有一条,不能再满血复活。”
康格尔顿明白,倘若直接夺车从广场里跑,他和瑞雯会在短短几秒被这群飙车青年党乱枪打成马蜂窝。自己死了倒也不足惜,若是连累妹妹,这些没学上的小青年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上次他们抢劫中过失杀死目标,直接抛尸于生活废水排污勾,在那烂了三星期。瑞雯的身体在止不住发抖,为什么这些青年敢欺负警察?马真的能做到不要命?为什么警察局会容忍他们践踏法律?若自己帮哥哥解围,承认警察身份,用培训时所教的话劝解他们会管用吗?哥哥是格斗能力强,可动作比不了子弹快。
“好嘛,你不想让你男朋友受一点伤,她是我的妹妹,平时你就能欺负?玩双标是吗?”
女孩仍然举着枪,他的同伴全部骑上摩托车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