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到极致的徐冲根本顾不上身上传来的疼痛,他吊着嗓子一口气冲到了家。
进了家,将油桶一扔,徐冲那强忍了一路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妈,妈妈。。。呜。。”
徐老歪跟媳妇听见喊声马上走出屋,看到如此狼狈的徐冲,他们愣了。。。
“你这咋摔的呀?这两只手都刺成这样了,不行,去镇卫生院让老坤头给包扎包扎吧!”
“玻璃碴子划得!有那必要吗?”
“有,大冬天的,再化脓了!”
徐老歪两口不敢耽搁,扶着徐冲就奔卫生院了,被老坤头一顿包扎后,徐老歪让妻子先扶着儿子回去。
他看着二人走远后,脸瞬间拉了下来。
“老坤头,徐冲说他是摔了一跤摔到玻璃碴子上面去了,你跟我说实话,是那么回事吗?”
“镇长,我刚才仔细看了,那伤口确实是玻璃碴子割的,你看,肉里还有一点玻璃碴呢。
只是。。。”
“只是什么?”
“腿上的伤不像摔的,倒像从高处落下给磕的!他的膝关节有点挫裂伤,得养一段时间。”
“问题大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是很严重,冲子年轻,稍微养一养自己就愈合了,不用太担心!”
徐老歪听后点点头,看了看老坤头递过来的白色卫生盘里那带血的玻璃碴,他什么也没有说,扭头离开了。。。
徐老歪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之后了,他看了看里屋,里面已经熄灯了。
“睡啦!我哄睡的,这小兔崽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发抖,还让我陪着他睡觉,自从懂事后,这还是第一次!
刚才睡了还说胡话呢,说什么不敢了,不敢了?
他爹,冲冲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淤痕,没睡的时候我问他,他说就是摔跤的时候嘞到的。”
“不敢了?淤痕?”徐老歪重复了一遍这两个重要信息,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他越来越怀疑徐冲是被人给教训了!
“我刚才去问了问经常跟他一起玩的那几个娃娃,他们都说今天晚上没看到咱们家徐冲。
看来,他是自己单独出去的,这样的话。。。难免落单!”
徐老歪说到这似乎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他看了一眼里屋,暗暗地,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初一拜年。
楚歌家来来往往拜年的人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沾点亲戚的自不必说,来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楚歌压根不认识。
别说楚歌了,很多人楚大民都不认识。
这些人大都是冲着民秀这个招牌来的,要么自家儿子闺女在民秀上班,来混个脸熟。
要么有意将子女塞进民秀,借着拜年的名头来送礼的,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楚大民,楚歌笑了笑跟靳秀秀躲在里屋。
“哎,你不跟你爸一起招呼?他那个人耳朵根子软,别人一求情,他保准点头答应,完事再两头不讨好!”
“没事,让他答应吧,今年是民秀大举扩张的一年,上到厂办下到保卫处都需要补充人员。
但凡有点一技之长,民秀都会酌情试用的!”
楚歌边说边打量自家这老宅,他跟影武搬去镇西小学那一半原因是给楚大民跟靳秀秀创造机会。
还有一半原因,这老宅确实太挤了,他在想要不要搞个宅基地重新修个窝。
在镇上,想申请宅基地是需要镇政府那出具文书的,想到徐老歪,楚歌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早上七点,好不容易来拜年的人少了一些,楚歌一家人匆匆吃完早饭,楚大民便带着楚歌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