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是那日出生的!”
此时,角落里一道女声传来,众人惊喜的望去。
丁娇甜精美漂亮的裙子上染着斑斑血渍,她也中毒了,但丝毫不影响她说出丁思语也是甲子年九月初八所生的事情。
因为不喜甜食所以并未中毒的丁思语听见庶妹的指控,面色紧绷。
葛家小姐的下场历历在目。
在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时刻,人们已经变成了嗜血的魔兽,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判断力和理智。
就算她自辩自己不是,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反而会更加确定事实。
“她也是?!”
有人认出了丁家姐妹的身份。
不说她们的父亲丁尚是高品官员,这丁思语的外家可是威远将军府!
相对于葛家,冀家可不好惹。
“她的血也有用!快放她的血!”丁娇甜痛苦的捂着肚子。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都中毒了,丁思语却一点事也没有。
眼下解药只有一颗,怎么都不会轮到她,但她死之前也誓必要拉她这个身份尊贵的嫡姐下马!
她注定要死在她前面!
就在众人已经按耐不住,就要蠢蠢欲动的时候。
“人蠢就要多读书!真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与之刻薄言语一同到来的,还有众多沉重甲胄的声音。
不少人惊喜的抬头望。
是不是太医来了?
他们是不是有救了?!
随着沉重整齐的脚步声,来人一把推开了大门。
“安平将军?!”不少人惊呼出声。
来人正是谢邀。
她还带着姜暮烟和在其麾下的御林军。
而刚才那句说所有人蠢的刻薄言论,却是出自姜暮烟之口。
不过现在也无人在意罢了!
“安平将军!你是找到大夫了吗?快来给我解毒吧!我好痛啊!”
“将军!有人设计谋害!你快将此人抓出来,逼问其解药!”
“那丁家女儿的血就是解药,将军可否助我等解毒?!事后我刘家必厚谢!”
“我李家也是!”
听着这些人焦急的的话,谢邀缓缓扯出一抹笑。
这些权贵人家的子弟,是真会扯筏子,拉替死鬼倒是快得很。
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那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
众人还以为谢邀是带人过来帮他们的,可随后,谢邀身后的御林军动了起来。
他们每人一个的站到了中毒之人的面前。
众人不解的与之面面相觑。
“动手。”谢邀淡然开口。
下一刻,众士兵们扬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朝着中毒之人的腹部狠狠挥拳。
”噗!”
“呕!”
“啊!呕!”
“大胆!呕!”
一拳狠狠的揍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胃上壁三角处,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胃部的痉挛让男人猛的呕吐出来。
半消化的食物和酒水被吐了满地,带出酸涩难闻的气味。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想着及时催吐,反倒还相信起偏方来了!”姜暮烟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熟练又麻利的开始为人看诊。
“住手!你这是做什么?!竟然公然殴打他人不成?!你这是在犯夏律!”四皇子陆周满面怒容的看着这些人被谢邀手下的御林军揍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谢邀这才转身看向他:“那你们公然草菅人命就不是触犯律法了?”
陆周狭长的眼眯起。
葛云蓝的死是她自裁,虽然众人想要她的血,但是终归还是未真正危及她的姓名。
况且为了这么多人,相信父皇也不会过于怪罪于他。
毕竟,法不责众!
“谢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又不知道将军玩忽职守,未尽守护之责,才让这下毒的宵小谋害了众人,又该当何罪!”
“孰是孰非,到时自有圣上定夺!就不劳四皇子费心了。”谢邀看了他一眼,眼睛却直直对上了一旁的白睬馨。
“这位姑娘倒是好面生。”
“民女馨儿,见过安平将军。” 女子娇柔的轻轻行礼。
“心儿?”
“不知是哪个心呢?”谢邀状若好奇。
“是明德惟馨的馨。”
“明德惟馨?好一个明德惟馨!”谢邀骤然冷下眉眼。
“不知活饮冷人血这法子可当真是姑娘想出来的?”
听着谢邀不客气的诘问,白睬馨掩下眼底的怨毒:“民女也只是道听途说,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若不是时辰不对,民女甘愿以身替之!”
晶莹的泪珠顺着香腮落下,砸落在地上,当即引起不少人的怜香惜玉。
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馨儿姑娘也是救人心切,况且他们也看见了,那葛云蓝的血当真可以解毒。
“馨儿本就是为了救大家才想的办法,你不来感谢她,反倒还逼问她是什么道理?!”苏格里怒气冲冲的护在白睬馨的身前。
“枯骨毒,确实是种附骨之疽的剧毒,但是也并非像姑娘所说的那样需要什么人血。”此时一直专心诊治的姜暮烟走了过来。
“枯骨毒说是一种毒,更不如说是一种蛊,这种虫子藏身在学名枯骨花的茎叶中,若有人误食,人体的五脏六腑自然是其天然的养料,若没有及时以天松、灵栀子、苦白等解毒药材熬汤服下,断了那枯骨虫的生机,人的内里自然会被那虫子掏吃的丁点不剩!”
众人呆愣住。
那么他们刚刚岂不是活生生的逼死了一个人?
可是那女子喝下血后确实不见痛苦之色了啊!
“唔!” 此时躺在陆然怀里的陆菱歌悠悠转醒。
“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略有些嘶哑。
“五妹!你没事吧?” 陆然低头关切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