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溪问完,忽觉自己失言。也许不止塔纱摸不到,而是除付清之之外的所有人。他们之间有共享契约,所以他才能摸到。
这样一想,白墨溪懊恼自己又说错话。万一付清之反问,他该怎么解释?还是说付清之早就察觉这点才有停车场的试探?他的事情这么快就瞒不住了?
白墨溪胡思乱想时,付清之也在犯难。
主君为了白墨溪才给他囵吞印,白墨溪能摸到再正常不过。可这事他不能说,也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你和我能摸到手链。
二人都有不能坦言的理由,可话赶话说到这里不给个结论又说不过去。
双方都在想如何圆场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成了救星。
付清之大喜,立刻捂着胃,虚弱道:“诶呀……这囵吞印的辨别能力太差,好坏不分,把我的午餐也吞了。”
“那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买就不用了,家里不是剩了好多,麻烦你跑一趟……”
“好。”
不等付清之说完,白墨溪身体力行折返他家。
小小的缓冲能让他忘记这事吗?肯定不能。事后还追问怎么办?
付清之、白墨溪,一个楼里一个楼外,各自暗下决心,再问就死咬:“我也不知道。”
——
付清之爬上二楼,在三队办公大厅和副队长办公室都没见到塔纱,看样是因刚才的事不高兴离岗了。
算了,她本来就是夜班,他回来了,她在不在无所谓。
付清之回自己办公室放完行李,又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盒糖。他平时不吃甜食,这个就是为了应急,今还真用上了。
刚鼻血流多,肚子里的食物又被囵吞印贪污,人早就有些发虚,这会儿没外人,他就不在掩饰,含颗糖躺在沙发上休息。
原本他可以用灵力加速血液生成,但一想到沛风三令五申的警告,还是算了。能用饮食休息解决的事,他就不消耗灵力了。
人躺在那儿,脑子没闲着,还在琢磨白墨溪的事。
能不能掌握囵吞印倒是其次,白墨溪的态度很反常。幼年被囵吞特使抄家,这么重的创伤后遗症,按理会恐惧所有使用这个印的人。就像在屠宰场,狐狸的死状勾起他对往事的恐惧,那才是他该有的反应。可面对他手上的囵吞印,白墨溪非但不害怕,还有一定的了解。看来他和这个印不止孽缘,也有善缘。那个跟他结善缘的人,会是主君吗?
付清之闭着眼,漫天胡想时,砰砰砰的扣窗声惊动他。他仰头一看,一个人正蹲在窗沿上往里张望。
这是谁?有门不敲敲窗户。付清之翻身坐起,定睛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年青女人。但开灵目再一瞧,是南梦遥!
他起身打开窗户:“你搞什么鬼?”
南梦遥跳进来,情绪激动地一把抱住付清之:“我要报案!”
“报案?报案就说案情,抱我也解决不了问题。”
南梦遥不情愿的松手,人显得很焦虑。
“我把哥哥的项链弄丢了!”
“项链?吃饭时答应你哥取回来的东西?”
“对!这事很严重!”
南梦遥又贴过去搂住付清之的胳膊。他看出来了,她很紧张,不抱着点什么不安心。
付清之没在推拒,就事论事的问:“怎么个严重法?是材料名贵还是有特殊意义?”
“你好聪明!那是遗物。他不是我亲哥,那项链是他死去的亲人留给他的,现在丢了,他会怨死我!”
“哦!这的确很严重。”付清之说的不慌不忙。“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你弄丢?”
“这个……重要吗?”南梦遥声音低下去。
“这是报案流程,我得知道前因后果。而且丢也分很多种,自己弄丢的,和被人偷了……”
“肯定是被偷了!”
“哦?这么肯定,有嫌疑人?”
“那倒没有,可我藏起来的地方,一般人谁也不会上那偷东西。”
“你这话很矛盾。”
“……”
“你哥回家给我拿东西,说话就回来。你想不让他知道这事,可没几分钟交底。”
南梦遥纠结一番,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咬牙道:“行!我告诉你。我不是喜欢明明嘛!我哥反对我跟他来往,说人命太短,真爱上以后生离死别,痛苦的是我。”
“你哥说的没错。”
“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