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林中宿鸟惊飞而起,茂密的树林中一盘肃杀之气
一个黑影从树林中慢慢走出,漆黑的魅影萧条之极,却又带着无尽的神秘,神秘人身上披着一件银青色斗篷,周身沉浸在一片幽暗的气息之中。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轻笑:“木老鬼当真不愧是阵法的宗师,这天道九玄阵法当真是奥妙无穷,竟让我不知不觉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若非有这条玉勾蛇,怕是根本找不到这处世外桃源了”,虽是自言自语,但脸上的邪气却一丝未散,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就像一个五彩的光环,显得鲜艳夺目。
天气有些燥热,树林中虫鸟低鸣道别有一丝韵味,‘咔嚓’,神秘人微一侧脸:“你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道:“主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来你已经找到进入那个地方的方法了?”,神秘人一脸肃穆:“一瞬间的选择往往就决定了生死,忽略这些的人则会距离死亡更近一些,而看轻自己的对手往往是死亡最快的方式”,那个娇媚的声音一顿:“哎呦,这么严肃的说人家,不过人家不像你说的那么笨,我从来不会轻视对手,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很快你唯一的顾虑也会烟消云散”,说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作吹拂状,神秘人微微一笑:“好了,有人来了”。
一道闪电般的光芒瞬息而至,四周的草丛一阵涌动,地面上闪现出无数的枝蔓,朝着神秘人一卷而至,这股力道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道沉凝之极,偏偏又快的不可思议,沉静中的爆发犹如山崩地裂不可阻挡,神秘人嘴角微微一扬,宽大的斗篷之下闪过一道剑影,这是一把奇特的宝剑,剑身群这蜿蜒,两边的锋刃散着幽寂的光芒,一把剑只有无数次的次掠过人的咽喉,才会有这样的光芒,死寂中的幽暗,来人静静的看着停在自己咽喉之前的剑尖,“真是一把好剑,我依然伤不了你”,神秘人唰的收回了长剑,“你再试一百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来人慢慢走到月光下,若是云别尘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得出来,来人正是远长空。
“你来了”,远长空叹息了一声:“你都来了,我怎么敢不来”,神秘人笑道:“听说你追那个丫头追了数月还用了禁术才制服了她,你自恃武功高强却连制服一个小女孩也费了这麽大的功夫,当真是不堪之极”,远长空一皱眉:“这个女孩子天赋非凡。而且你要知道,她也是天机传人,不但术数之学精湛手段万千,而且习练了那种功法,对于危险有一种本能的感知,若非用禁术,只怕她又要溜走了”,神秘人如冰雪般冷厉的表情微微一收,露出一丝笑容:“不错,对了那丫头身边的人是谁,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家伙”,远长空道:“的确是很有意思的小子,我也觉得他很有趣,这才故意让他留在那丫头身边,看来此人不但心神定力异于常人,智谋也是厉害得很,毒水阎君都遭了他的算计,倒也省了我们一番安排了”,神秘人微微颔首:“这是一个有趣的人,你留着这人是为了那个计划?”,远长空点点头:“不错,正是为了这个计划,我才留了他一命”,神秘人颔首。
一袭水色的烟裙掩映花丛中,见两人都不说话轻声道:“你怎么也不与我说话,怎么?这么怕我?”,远长空摇摇头:“我谁也不怕,只是每次见到你都会让我不舒服,见到让人不舒服的人,自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的好”,娇媚的声音一敛,幽幽一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其实你明白我的心意,若非为了你,我绝不会做这等事,就算是主上的命令也是一样”,说着瞥了一下神秘人,见他全无反应,也不由神色一松,远长空一听此话原本严肃的表情也略略平复了下来。
“已经二更天了”,云别尘站在一处小院子里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沉沉静谧,一个红衣少女坐在一个精致的秋千上,纤细的小腿一荡一荡的,显得俏皮可爱,她的眼睛柔媚的看着云别尘,云别尘老大的不自在,虽然这个丫头可爱的紧,但被人一直盯着并不是一件舒心畅快的事,但小丫头却将一件枯燥的事做的饶有趣味,似乎云别尘俊俏的脸蛋上真的有一朵花盛开着,惹得娇美的少女垂青。
“红菱姑娘,你已经足足盯了我大半天了,为什么还不回去休息”,红菱一笑,足尖轻轻一点,像一条游鱼划过碧涛稳稳地站在廊下的海棠花上,她的红艳艳的小靴踩在花朵上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大哥哥,我若是不看紧你你就又要走了”,云别尘哭笑不得,“你想让我留下,可我本领低微根本帮不上忙,留在这只能添乱罢了”,红菱小嘴一瘪:“不识好人心,人家根本是为了救你好不好,我爷爷曾经在这如一山庄周围密布阵法,不懂得路数的人根本出不去,再说了,我爷爷都那么忌惮的人,肯定厉害得紧,你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云别尘见红菱这般说不由心中一暖,但还是道:“我既然走到这来,就有法子走出去”,红菱一嘟小嘴道:“才不信呢,你又不懂太乙神术和奇门遁甲,怎么可能走出去?”,故意斜着眼睛看他,云别尘见她这样看自己不由一恼:“你爷爷阵法虽精妙,却未必难得住我”,红菱不屑道:“嘟嘟嘟,吹法螺”,云别尘不愿被这个女孩子看不起,忙道:“我要是凭自己那是出不去的,但是我却有星眸,星眸天生奇异最是不会迷失方向,而你爷爷布置的阵法主要的威力迷幻,内部则不会那么稳固,只要我找准方向,就不愁出路”,小丫头本来转过去的身子不由一侧,细细听着云别尘的话,他刚说完红菱就跳了起来,“好办法,大哥哥好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我也可以回去睡觉了”,云别尘不由一呆:“你不是怕我走掉盯着我吗?怎么这就走了?”,红菱嫣然一笑:“我的目的是不让你走,你是依靠那个小家伙才能离开,现在呢小家伙还在凝烟姐姐的房里,我现在去找她让她盯紧星眸,这样一来你也走不了,这麽简单我干嘛还这么辛苦的看着你?”,说着捂着小嘴打起了哈欠:“早不说出来,害得我困死了,走了走了”,说着逃也似的跑掉了。
云别尘嘴角闪起一丝笑意,但随即闪过一丝苦涩,正如这个小丫头所说,现在外面极为危险,呆在一位阵法宗师加上一个大高手的宅院里总是要安全得多,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瞎闯的好,外面那人实力深不可测,或许足以和自己在凌剑锋遇到的那人比拟了,这位木前辈的阵法玄妙无比,自己刚刚说的那法子也是故意说出,因为这样的法子是行不通的,自己不过是为了安那个丫头的心而已,心中虽然担忧,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既是无法可想,也只得顺其自然了。
想通了这些,云别尘演练起了剑法,剑影起起落落却有绵连不断,这套剑法正是凌涛剑法,这套剑法在通元剑派中也算的上乘,剑势绵绵若存,气势又是异常凌厉,云别尘在天和楼的日子也是每日演练,只是这几天变故太多,才只是想了想,并未演练,但现在一练却是丝毫未见生疏,随着气血之力的增进,剑势稳重气势也越来越强,若是杨庭见到一定很是满意。
云别尘舞剑渐渐沉静了下来,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凌厉的剑影飘然四散,浑身的气血似乎也在沸腾,本来因为内息滚滚而颤动的剑尖竟然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若是有剑术高手瞧见定然很是惊奇,因为剑尖颤动乃是与剑客的持剑的手和剑招的纯熟都大有关系,若是常人,没有数年的苦功绝做不到这样的稳健精准,云别尘不禁暗自惊喜,但心中明白这多亏了《十二时经》中的精妙武功,让他气血沉凝,已经和三十余岁的壮汉差相仿佛,这样才有这样的稳度,云别尘心里不禁对这套功法愈发的重视起来,他忽然想到《十二时经》中曾经提到,这套功夫运转气血类似内功却又有行功的特点,除了打坐练气,只要心神不乱,动起来效果更佳,想到这云别尘心中一动,就一边运转气血一边舞剑,但这样一来心神二用却又是两次三番的失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