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年刚刚开春,大批法兰部队从阿拉贡山口的龙德堡出发,开赴北罗西克的旧都前线。这次可谓声势浩大,不仅皇家骑士团出动了全部五个重装营三个步从营,还有皇家卫队和辎重部队等。全团人马加上征调的民夫和随军的工匠,总人数达到了万余人。他们初春即在龙德堡集结,带队的是皇家骑士团大团长安德鲁公爵。
除了皇家骑士团,另外米萨骑士团也派出了两个重装营、一个步从营和辎重部队。这大概是米萨团的三成的兵力,加上随军的禁军工兵营和运输粮草补给的民夫,总数也达到了五千人。他们算是主力部队的后续增援部队,他们也是初春就在米萨集结,但按计划要等到开春集齐物资后才作为第二梯队往阿拉贡山口进发,抵达旧都战场预计要到晚春时节。带队的是米萨骑士团大团长大邓迪侯爵,他就是第一卷写到的‘土堡-哈夫之战’时那个脾气不好的老邓迪公爵的长子。顺便提一下当年的老邓迪公爵在几年前中风,现在已经卧床多年了。
最后一支部队便是黑森州禁军,防务省从黑森禁军中抽出了两个以弓箭手为主的禁军营和一个工兵为主的辎重营。这批禁军一共三千人,他们会尽快翻越阿拉贡山口紧随主力出发,之后分批在法兰军的补给线上沿途驻扎,为主力军团做后勤支援。工兵部队则会修缮沿途的道路和桥梁,在桥头和路口修造岗哨保证大部队的补给线畅通。虽然这支部队是三支队伍中最不起眼的一支,但意义却非比寻常,因为这是自‘圣教战争’结束以来法兰禁军第一次在境外作战。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的带队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冉冉升起的将坛新星——弗兰西。其实埃德温国王的命令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因为弗兰西现在已经就任‘黑森公爵’,也就是黑森州名义上的最高军政长官。率领本州禁军支援主力军团作战,为前线提供后勤保障,这样的任命对于弗兰西现在的头衔来说好像也一点都不牵强。只是现在不能冲锋陷阵还是灵弗兰西有些失望。
这三支部队加在一起大约有两万人,虽然人数看起来并不算多,但这可是法兰陆军半数的精华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可以说是目前人类世界能拼凑出的最强军团之一。不要说是北罗公国的那些贵族武装拼凑出来的几万杂牌军了,就算是整个北部罗西克和阿拉贡诸国的武装全部加起来,都未必是这支军队的对手。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法兰的军队体系:在法历四至七世纪的‘圣教战争’期间,由于巨大的外部压力。法兰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军事改革。其中两项重要的改革就是‘军队职业化’和‘全民征兵制’,即《禁军法案》和《义勇军法案》。在两项法案中,废除了由地方贵族征兵勤王的老办法。地方上开始执行由中央政府下设的专门征兵制度,由地方政府对辖区内户籍居民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征兵。
其中《禁军法案》由地方政府对辖区内居民进行募兵,这些应征士兵需要为国家服役三至五年,国家会给予相应的薪酬和税收补贴。这些征召的正规军会由专门的新兵营进行培训,由防务省下发统一的军服和盔甲,在法兰军事体系中他们被称为‘禁军’。禁军与本州人口比例相当,大约全国有十余万禁军服役。他们是法兰标准化的基本军事单位,也是法兰军队中的基石。由于禁军制度的实施,使得法兰在当年‘圣教战争’后期的战争动员能力大大增强,最终帮助法兰在战争后期逆转了战局。
另外《义勇军法案》则是对禁军体系的补充,即退役和适龄但未被征召的成年男性,每年夏季和冬季都要参加两个周的集训。由本地贵族或退役军官作为骨干,在战时临时组成义勇军。这些义勇军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奔赴战场支援前线,或者也会临时组织参与地方上维护治安缉拿盗匪的活动。近二十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征召便是故事开篇的‘土堡-哈夫之战’,那场战役中至少有二十万义勇军被动员了起来,至少有五万人直接投入到了战场之中。
地方上实行禁军制度的同时,法兰还强化了中央直辖的两大骑士团和北疆守卫团的地位,将这三支以骑兵为主的军团升格为‘主力军团’。圣教战争后期由于‘皇家舰队陆战团’和‘萨尔州纳特兰地区远征部队’卓越表现,又将这两支功勋部队升格为主力军团。最终形成了‘皇家骑士团’,‘米萨骑士团’,‘萨尔开拓团’,‘北疆守卫团’,‘海外陆战团’五大中央直辖的主力军团加上各州十余万禁军的常备军体系。
在主力军团招募中,除了两大骑士团重装营和北疆守卫团征兵相对特殊以外。一般主力军团都是在禁军部队中招募新兵,各州入伍的新兵在禁军部队服役后便可以通过考核申请加入几大主力军团,这样也保证了法兰主力军团兵员的职业素质。法兰的一般局部战争,都是首先派出主力军团弹压,再由当地的禁军部队和义勇军来配合主力军团作战。当然近些年法兰国内动乱和反叛很少,主力军团一般都是在境外作战。国内的禁军只除了北疆和南疆前线时有冲突外,都是作为地方的维稳力量本地驻扎了。这些军人们退役返回原籍后,也都会被录入义勇军籍,在全面战争爆发国王发布‘征召令’的时候同样需要勤王作战。
眼前的这场战争当然还算不上是一场全面战争,属于一场规模较大的域外局部战争。根据去年战场的经验法兰高层认为,仅仅一个主力军团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控制局势了,于是法兰居然派出了两大骑士团主力前出阿拉贡山口。除此之外甚至还派出了禁军协助,这在‘圣教战争’之后的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上一次法兰禁军跨过阿拉贡山口还是半个多世纪前的‘圣教战争’。
视角回到当下。
黑森州最西端的阿拉贡山口依旧冰雪皑皑,两侧巨大的山峰犹如两根巨柱高耸在天际之上。巨大的两座山峰之间,有一处略显‘低洼’的鞍部,就好象栅栏之间的缝隙一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U’形山口。山口虽然看来比两侧的山峰低了不少,但海拔依旧接近雪线,想要翻越它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部队来到山口脚下,一条之子形的大道犹如九曲回肠一般蜿蜒向上通往山口顶端。远远望去就好像一条曲折上升的‘天路’一般壮观。在‘之’字形的两端每个转弯处都有筑路工休息的临时小屋,而中间的路上每隔一段都插着注意危险的红旗。虽然现在已经是冰雪消融后的早春时节,但落石和雪崩随时威胁着这条路上的旅人。裹着裘皮大衣的弗兰西策马来到山脚下,他仰望着这座巨大的‘天门’,一边感叹上主如此壮丽的造物,一边又暗自佩服那些把天堑变通途的筑路工们。
“殿下,队伍已经准备好了,骑兵兄弟们也都已经给坐骑披上了马衣和毯子。”福莱策马来到弗兰西身边提醒道。
“嗯?哦,好的,给疾风也披上吧。”弗兰西有些木讷的回答着转过了身。在他身后绵延在道路两边是几法里长的队伍。这些黑森州的禁军小伙子们全部都在道路右侧坐着休整,有些在给马匹做最后的检查,有些在调试车轮,有些还支起了篝火煮起了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