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李和,还有卫潜,以及同党数人,已经定了死罪,不日便会处刑。
不过她忙着立后,消息传来时,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忙了。
二人大婚,是在草长莺飞的时节,是农历二月末,日光和煦,却也不至于过于炎热。
卫若鸿几乎翻遍了黄历,她急着跟谢凭风大婚,又不想找个随便的日子,选这个日子选了好久。
最终,决定了农历二月末。
卫若鸿不喜欢太麻烦的流程,尤其是看到谢凭风的皇后服饰,掂了掂,沉的要死,老师又是文人,一天下来又是游行又是接受百官朝拜,里估计累的不行。
她不愿意谢凭风吃这些苦,在一些没用又累人的仪式上,尽可能简化。
不过该给谢凭风的聘礼,却一样没少,反而还比平常还有个规格多了不少。
她就故意的。
她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谢凭风对自己有多重要。
在谢凭风的多次劝说下,卫若鸿已经戒了酒,但那一天,她还是忍不住喝了两碗。
她总觉得心跳的厉害,心里紧张的很,想着提前喝些酒,就当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她还敢喝太多,怕自己喝多了会在立后典礼上犯迷糊。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紧张了,可当自己看到谢凭风穿着皇后制服,在外殿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没出息的手抖了。
谢凭风牵住自己的手,盖头下的声音带着笑意:“小七,是不是紧张了?”
卫若鸿怕被人注意到,轻轻开口:“有一点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想到,以后老师就是我的皇后了,就会变成这样。”
即便有盖头遮挡,她也能感受到谢凭风的温柔:“小七莫怕,老师陪着你。”
他很早就说过,自己会陪着小七,直到永远。
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卫若鸿心里的紧张平复了些许。
二人一直这样拉着手,拜过了祭坛,接受着朝拜,祭拜完先祖,只有正式册封时,才松了手,其他时候,从未松过。
即便手心都出了汗,也从来都没松开。
敬酒的环节卫若鸿已经简化了,觉得麻烦,没要,而是直接进的洞房。
刚一入养心殿,卫若鸿就托住了谢凭风的腰,怕他累了一天,腰上的旧伤会受不了。
她一边把谢凭风扶到榻上,一边偏过头问他:“老师还好吗?累了一天了,身上的旧伤有没有那里疼了?”
谢凭风心里的喜悦与满足掩盖了那些不适,他摇头:“无妨,我一切都好。”
二人一起坐到了榻上。
卫若鸿不急着掀盖头,而是隔着红色的盖头,两手碰住他的脸,拇指的指腹隔着丝绸布料,轻轻划过他的脸。
额头,鼻子,再到脸颊,嘴巴,即便什么都看不见,卫若鸿仿佛能看到,鲜红的盖头下,那张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脸。
谢凭风脸上有些痒痒的,但一直笑着,任她在自己脸上摸着。
脸上的温度离开,头上盖着的盖头似乎被轻轻扯着,谢凭风呼吸一滞,等着卫若鸿掀开自己的盖头。
然后看到,他的小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谢凭风勾唇一笑:“怎么了?”
谢凭风今日化了妆,笑时朱唇上扬,虽然依旧温柔,但却多了几丝惑人。
卫若鸿都看呆了,几乎连呼吸都忘了,还是谢凭风笑着提醒她:“小七,回回神,还有正事呢。”
卫若鸿如梦方醒,这才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师,你今日好好看。”
谢凭风眉梢一扬:“平日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