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刹那间，周围的两三个嬷嬷全都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息怒。”

棠沅依旧无辜的望着太后，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太后捏着眉心，摆手道：“罢了，哀家就不跟你……”

“皇上驾到——”

太监拉长的声音压下，便是太后，这会儿也微微变了脸色。

“见过母后。”

“坐吧。”

皇帝像是已经习惯了太后的淡漠，行礼后便坐下了，随后视线一转，像是才看到棠沅。

“贵妃身体刚有好转，便来给太后请安，倒是有孝心。”

棠沅暗暗啧了声，若不是太后的召见不能拒绝，她可不愿尽这孝心。

敛去思绪，她微微扬起唇角，深情的望向皇帝：“多谢皇上夸赞，臣妾更想和皇上……”

“咳咳！”

太后突然咳了两声，一旁的嬷嬷立刻递上茶水：“娘娘。”

太后啜了一口：“贵妃有孝心，哀家甚是欣喜，听闻皇上近来一直在御书房中，少有走动，可是遇见了麻烦。”

皇帝笑了笑：“一点小问题罢了，就快解决了。”

太后轻轻颔首：“皇上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前朝文臣武将诸多，真若遇上麻烦，大可让他们去做，莫要为难了自己，龙体为重。”

“朕知晓的。”

二人闲聊着，棠沅被遗忘在旁边，她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起身：“御书房还有些折子没批，朕先回去了，贵妃也随朕一起吧，莫要搅了母后休息。”

棠沅应声，跟着皇帝离开慈宁宫。

“太医说你的身体还需静养，无事莫要乱走动。”

棠沅垂眸，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哀愁：“臣妾倒也想静养，只是姑母要……哎呀，看臣妾这嘴，不提姑母了，皇上您瘦了好多，可是近来膳食不好？都怪臣妾，何时染病不好，偏偏在皇上分心无力时卧床，没能照顾好皇上，臣妾真是……”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棠沅偏过头，借着哽咽停下话语。

皇帝怔了一下，眼里闪过动容。

“贵妃莫要多想，朕只是近来……罢了，贵妃今晚陪朕用些膳食吧。”

棠沅咬住嘴唇，泪眼婆娑的看向皇帝：“皇上此言当真？”

皇帝失笑，轻轻擦掉棠沅眼角的泪花，温声道：“君无戏言。”

晚间，棠沅让底下的宫人准备了膳食，然而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皇帝到来，便猜是前朝又出了问题。

看了眼晚膳，她微微一笑：“流渺，取些点心来。”

“娘娘，都这么晚了，皇上应是不会来了，您还是直接用膳食吧，早些歇息吧。”

流渺目露关切，并未去取点心。

棠沅摇头：“就按我说的做，快去。”

临近半夜，皇帝挥退御书房中的大臣，瞧着周遭寂静，突然想起贵妃。

“万寿宫那边可歇下了？”

全福上前：“奴才这就去瞧瞧。”

片刻，全福回转：“全宫灯火通明，贵妃娘娘还未睡下听闻是贵妃娘娘还在等陛下。”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摆手：“摆驾万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