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如此,知那碗水有些不同的夏若丹,眼里也有了曙光,她忙不迭伏身叩地。
“姑娘大恩,您这份雪中送炭的相助,若丹必当结草衔环来报。”
她抬头又向卫楚玉请求:“还请姑娘你能救好我哥哥,若是哥哥能活,我夏若丹便当牛做马报答姑娘您。”
说罢,她便叩头不起。
“丹儿!”
当牛做马?
卫楚玉似笑非笑,似乎不甚在意。
“之后,我会带这样的水给你哥哥。”卫楚玉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碎银,丢到她手头边,“这些给你哥哥买吃的。”
“不过不是白给,是借给你们的,以后得还我。”
夏若丹接过,与哥哥两人眼神传递,不胜欣喜。
日子这般艰难,流放的犯人都是穷过日,人家肯手头借出银子,已是很有诚意,还是冒着风险。
借的也好,这样的恩情也能还了。
“是,以后做工还给姑娘您。”夏子明承诺。
兄妹再番言谢。
一个想卫楚玉翩然而至,天人胸怀,帮得自己。
一个想着看错了这位姑娘,她面冷内热,是位热心肠的好人!
均是感激不尽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卫楚玉天人恩怀的眸光里,现出狡黠的贼光,她笑着通知两位:“当然,做牛马另算。”
夏家两兄妹:“……”
突然感觉好像把自己卖了。
这姑娘还真是……不会吃亏呢。
可是,只要有人相救,两兄妹不再经历生离死别,往后且走且看,心里最终还是觉得幸运的。
这时,柴房门忽然从外被打开,还没落尽的天光,照出了几头影子。
两名官差抬着竹竿担架,将一个女人送回了门内,再吱呀一声,阖上了门。
女人头发散乱,双颊绯红,身上的囚衣凌乱且皱巴的厉害,像是被什么重压过,在担架上还没下来时,她就双手拿着一块饼吃。
这会儿,更是狼吞虎咽地抱着大馕饼啃。
“哎呀,这怕是去陪了官爷吧。”
“为了一点吃的,哼,真不要脸。”
“呵呵,一点吃的也够我们活命,我们谁还不是贱命一条?”
“她以前就是个下九流靠男人睡过活的,还能改了性?”
“可真好,身子一平什么都有了,我要是个女人我也去了。”
“哈哈哈……”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不屑,有人羡慕。
卫楚玉望着那女人,是有几分姿色,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顾吃自己手里的东西。
只是无意间滑落的衣袖,手臂上都是落的红痕,人还是被抬回来的,这饼子怕是不那么容易得的。
方才在容波房间里的女人就是她吧。
不先伺候差头,还能伺候谁?
房间里,容波躺在小二备好的温汤水中,两手搭在水桶上,整个人处于一种疲倦后的餍足之色。
今儿个他火气大,对那个女人下手也就狠了些,不料女人中途忍不住尖叫,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又是赏了几巴掌。
这些女人就是贱,给他提鞋都不配,也就是用来发泄,和那些女犯人一样,他根本瞧不入眼,
水汽氤氲,眸光里,渐渐浮现出一张娇艳的脸蛋,那张脸时嗔时笑,冲着他无比生动。
容波遐想的脸上荡漾出笑意。
卫楚玉,我们很快就会面对面的……
“芝赫,看来你是不把我们这些南家的长辈,还有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了?”
身旁有人幽幽出声。
南芝赫徐徐睁开眼,侧头就见,南瑜芳杵在床边,神色嘲弄甚至有些幽怨地望着自己。
“姑姑坐吧。”南芝赫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