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客厅门被猛的踹开。
翘着二郎腿优雅喝茶的雄虫皱眉看去,手里的鞭子被握紧。
看到来者那一头橙发后,雄虫挺起的身体又落回沙发里。
橙发雄虫眼周红得十分明显,但不同于以往的愤怒憎恶,他此时的表情称得上平静。
他挥手让雌侍在门外候着,把所有虫都关在门外,自己慢慢走进来,然后在离面前的雄虫几步远时停下。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
弗瓦沙张开唇,声线沙哑低涩:“弗蓝迈笆,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被称为弗蓝迈笆的虫眯起深橙色的眼眸,眼下青黑明显,让他的表情都带上一丝阴森。
弗蓝迈笆勾起一边嘴角,习以为然:“亲爱的弗瓦沙,我最近可没惹你,你这满嘴脏话的习惯得改改了,多不优雅啊。”
弗瓦沙并不搭他的腔,直接无视他话里的软刺:“你不觉得你很装吗?”
“到处跟虫碎嘴说我如何粗鲁残暴,如何地虐待雌虫。”
“实际上死在你手里的虫数比你年纪都大,起码我没有亲手弄死过任何虫。”
“你不会以为别虫对你的尊敬都是出于对你的仰慕吧?”
弗瓦沙嗤笑出声:“你怎么那么蠢?看不出来别虫那是怕你吗?”
他看着弗蓝迈笆逐渐难看的面色,有些惊奇,忍不住拍手叫绝:“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可称不上优雅!”
“你其实恨死我了吧?嗯?”
他微微附身,双眼直视着那双深橙色眼眸:“明明我们长得这么像,可是为什么追我的雌虫比你多那么多?”
“是因为你等级比我低?你年纪比我大?还是……”
他眯起眼,笑出一口尖牙:“你比我更令虫厌恶啊?”
弗蓝迈笆静默着。
他将手上的茶杯轻轻搁到桌上。
突然,他笑了笑,温声道:“或许吧,你还年轻,我不会和你计较。”
“只是,论起讨厌的程度,我还比不上你。”
弗蓝迈笆低叹一声,似乎颇为苦恼:“又有谁招惹你了?一回来就朝我发脾气。”
弗瓦沙满是恶意的眼神稍稍一收。
他真的被恶心到了。
橙发雄虫学着他的腔调,轻声细语道:“当然没有了,我只是单纯想找你麻烦。”
“你这副慈爱宽容的家长姿态真是有够假的,令虫作呕的家伙。”
弗瓦沙直起身体,揉了揉眼角。
他平静道:“因为你,我又遭到了误会。”
“如果杀害雄虫不犯法,你早就死了千遍万遍。”
弗蓝迈笆摇摇头,手里的鞭子开始一下一下敲着膝头。
弗瓦沙垂眸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地笑笑:“看看,都不耐烦了还要忍着不对我动手,真是为难你了。”
“你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
弗瓦沙也没了耐心,他现在恶心得要命,看到弗蓝迈笆就觉得眼球都在刺痛。
橙发雄虫转身前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就算你是我血缘上的大哥,我也有办法让你付出代价,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惹我。”
“别以为你的小动作没虫知道,小心玩火自焚。”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一定欢天喜地敲锣打鼓送你出殡。”
弗瓦沙走后半个小时,弗蓝迈笆还坐在原位。
仆虫们还以为弗蓝迈笆已经习惯了弗瓦沙这种时不时找茬的行为,悄悄松了一口气,开始做自己的事。
突然,弗蓝迈笆把桌上的所有东西一件件往地上砸,碎片划伤了一旁的仆虫,仆虫连叫都不敢就赶紧往后退。
桌子也被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桌腿已经断了两截。
深橙发色的雄虫重重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手里的鞭子被捏的死紧,紧到开始发颤。
一旁捂着伤口的仆虫心里划过不祥的预感。
弗蓝迈笆突然抬起头朝他看去。
仆虫看清他的神情,脸色骤然苍白。
下一秒,破空声突然而至,那细长的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到仆虫身上。
“呃啊!!!”
仆虫痛叫出声,又赶紧捂着嘴,忍受着鞭子抽打的酷刑。
弗蓝迈笆歪头,眼眸睁大,大到眼球都要脱出眼眶,语气轻柔而诡异:“为什么不叫呢?我不是在疼爱你吗?怎么不叫呢?”
他收起那浮于表面的温柔,面目狰狞地大吼:“叫啊!怎么不叫啊?!”
鞭子高高扬起,又迅速落下,每一次挥鞭,都带起血雾与肉渣。
仆虫跪趴在地上,已经无力捂住嘴唇,痛吟都发不出,只有喉间嘶哑的“嗬嗬”声。
客厅里只有破空声、皮肉被鞭笞的闷响声和仆虫喉间微不可察的哼声。
终于,弗蓝迈笆累了。
他随手把鞭子一扔,手上滴血不沾,看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虫,叹了声气:“啊,对不起啊亲爱的,我也不想生这么大气的,实在是弗瓦沙太讨厌了,我忍不住。”
他又恢复了那温柔的姿态:“亲爱的,你能理解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