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走出笔墨坊,这女子便不见了踪影。齐瀚也很好奇这女子在顾虑些什么,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女子来问过,他觉得这位姑娘举止文雅,还识字。算是掌柜的最佳人选了!齐瀚带着这样的疑问,拿起了女子写下来的简介看了一眼。
“我叫白雨柔,本是衡州府花楼的歌女,后来做了一个官府小官的外室,起初在衡州府,他对我很好!随着一年一年的流逝,他对我便淡了,之后他把我养在了城郊的庄子里,再后来便到了这里,给我留下了东街西南角落的一个房舍,本想着在那里过完一辈子算了。可是,不久之后他便死了,他的夫人就这么把我赶了出来。幸得我识字,也会些算术,如果做掌柜能有个地方落脚,雨柔便竭尽全力做掌柜!报答东家的救命之恩!”
这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白雨柔凄凉的前半生。同样作为读书人的他,本也是个秀才,但是由于文章或许耿直露骨,被书院除名,永不得考试!
“这世间道貌岸然之辈到底有多少!”齐瀚顿足捶胸的说道。
“知远兄?有人来闹事?”
银河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刚刚进了镇子,正准备将做好的香水放进香水铺子里。
“银兄,在下失礼了,看看这个!”齐瀚把白雨柔的简介递给了银河。银河看了看,表情逐渐愤怒与无奈起来。
“这铺子的掌柜便交给雨柔姑娘吧!”银河说道。“知远兄,如果明日我有事,你可以做主了,虽然铺子是小了点,但是,后屋还算很宽敞的!”
“银兄大义!”齐瀚感慨道。
“你呀,把书放下!给你个任务!去买一些被褥枕头,还有生活用的东西!明日她来,你就给她送过去!”银河,把胳膊揽在了齐瀚得肩膀上,挑着眉毛笑着说道。
“银兄,这如何使得?女子闺房中的东西,岂是男人可置办的!”齐瀚这文人的老古板瞬间上头!
“我出的主意能有错?再说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你忍心看着她睡在床板上啊!反正我是不管啊!你看着办!”
“银兄!你让沐儿姑娘……”
齐瀚抬头,话还没说完,银河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回去坐了下来,左右为难,这本就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但是一想,雨柔姑娘很是可怜,他又没法完全不管,他知道最近银河与李沐儿十分的忙!银河甚至有时候不会来镇子里,李沐儿则是帮助李时照看医馆。他又突然想起这些时日,银河跟着李沐儿收拾铺子时的场景,他突然又觉得,这也是一种担当,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想做什么,想帮助谁还需要写条文讲规矩?笑话!
想到这里,齐瀚起身,毫不犹豫的往集市走去!
次日,齐瀚很是心不在焉,他昨日买好的日常用品,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上午给孩子们讲完课,便等在铺子里,中午午饭都没有吃,一直想着那个叫做白雨柔的可怜女子。一个时辰过去了,雨柔依然没有来。他想着可能到之前她住的地方,也许能够找到她。然后不由分说的起身,往东街西南角而去,银河此时正巧往医馆骑马过来,却看到了齐瀚在医馆这边的十字路口往南走去。自从齐瀚从书院回来,研究数学开始,他除了昨日去集市买东西,就没有离开过医馆这条街!银河想到了这里,便远远的跟着齐瀚,往东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