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庖舍大门才看到原来是侍女小满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点心纸包,后面六郎与十一郎也跟着过来了。
“三哥,三娘姐姐,你们二人也是太慢了,那边几位兄长已经用完朝食,催促咱们出发了。”六郎总是吃不饱似的,手里还拿着点心,倒是仝十一郎,伤势看来已经好利索了,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元气,趁着长身子的时候,莫说自己母亲,便是经年的好郎中帮着调理,必不至于落下暗伤来。
一行人便往马棚而去,果然大伙儿都做好了准备,就等他们二人出发了,七八匹高头大马都是杨永节调配给他们的战马,几匹神特让给芦颂、三娘、六郎与十一郎骑乘,雷厉、源净、智全宝、风鸣、宗淑、彰小乙、柳瑒、仝维皆是骑乘战马,还牵了三匹神特与三匹战马作驮用以及备骑,浩浩荡荡往东门而去,按着规划将从东门出,往北绕城巡查,然后再视巡查情况来做安排。
他们这一队人马也不用其余兵马陪同,毕竟只凭他们几人战力,百十余人也奈何不了,况且轻装快马,简从而行才是做事,大张旗鼓只怕是摆摆架子罢了。
宗淑的叔父便是以亲历边地斥候从无错漏闻名,不只是宗淑,源净也是被宗端亲自调教出来的,于是一行人便做起了侦骑,倒要看看丹阳城的防务还有哪些错漏。
“三郎,”
柳瑒跨马来到宗淑身边,
“仝三哥说了,鬼瞳已经回来了,约在城北旱泽边会合,你与三娘他们前行,我们几个查看四周可有尾巴。”
三郎闻言点了点头,便与三娘还有两个小子并芦颂、仝维加快速度。
“你与三郎说明白了?”
“说明白了,要是不说明白咱们的账可没机会销!”
智全宝转身对这彰小乙说道,
“小乙,你当真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要不是六郎他们两个把那个贪吃的小丫头引走,还不见得如此顺利。”
智全宝一拍大腿,
“果然被俺浑家说对了,三郎这小子总算开窍的早,”
又冲着风鸣喊道,
“清鹏,你可要抓紧了,弟兄几个就是你落单了!”
“小点儿声,”
源净只是咧着嘴笑,听智全宝的大嗓门,他这次可是压低了声音,
“你这嗓门别把他们两个惊到了。”
“我早看出来三郎与三娘是郎有情妾有意,还以为这小子面皮薄,又是年岁小,总要反复些时日,未曾想三郎在这事情上倒是果断。”
雷厉也是畅言道。
“诸位兄长都看得真切,怎的还与我打赌输了彩头?”
柳瑒戏谑道。
“哪个有你精怪,你若是与俺们打赌他俩有没有爱慕之情,谁会输给你,偏偏下注他二人不出十日便能有个结果,才把咱们诓了进来?”
彰小乙不服气,这也是走南闯北,各处赌坊都是有进无出的主,没想到这次被算计了。
“大丈夫起手无悔,”
雷厉一摆手,
“再者,这次便是赌输了也痛快,只是秦越你这盘面开小了,咱们弟兄还能差你一顿饭食不成?某便做主了,咱们师兄弟五个输了你,便各保你十年平安,便是保不了,也躺在你前面如何?”
雷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大师兄,小弟岂能不知好歹,本来就是咱们弟兄凑乐子的事,如何扯的这么长远,这可让小弟无福消受。”
柳瑒闻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这等大心愿岂能轻易接下,虽然自己也是宗放弟子,但毕竟是入门不久,哪里有这等颜面承接如此美意。
“你这厮,这瞻前顾后的模样可不是咱们隐仙派作派,便是许了你你就拿着,再者说让俺们保你寿元,你也要先保着俺们也有命保你不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彰小乙插科打诨道,如此便是笑骂中似乎就把这事安排下来了。
至于风鸣不置可否,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前面策马奔驰的三郎与三娘二人,自己的一份遐思已经不知道飘向何处了。
前面已经绕行至北门外,一行人又向北边走了二三里,远远地便看到旱泽池沼附近已经影影绰绰的有人等着了。
随着东丹使团进入应天府,对于此地民生还是有了直观的影响,不只是本地民众减少了出行往来,便是外地商贾也尽可能绕开了府城,唯恐招惹是非。对于此,承公也无意改变现状,即便是以承公之深谋远虑也不免顾忌横生波澜,因此也将府城内外无论明里暗里都是匝的如铁桶一般,随着关防严密,往来更加稀少。
因此若是鬼瞳一人赶了回来也就罢了,但是还要带着其他人进城也是艰难,更是不知晓如今城中情形,因此用密函约了众人城外会合。
仝维与十一郎见到这些人自然是大喜过望,其中一人,宗淑与芦颂也是认得,乃是仝霁云的二哥仝震的二儿子,族兄弟排名老四的仝商仝元弥。
“元弥兄,”
宗淑几人下马行礼,
“怎么劳你大驾到此?”
仝商与他二人也是甚为熟识,彼此也不拘礼,乃上前捏了把三郎肩头,又将十一郎和六郎拉了过来,
“上次我没有跟船北上,也就与你们错过了,这次家里要派人过来见你们,我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也是感慨,
“年余未见,三郎与六郎倒是长大不少,只是秉文还是老样子,家父来时还问,你这次办事切莫耽误学问,五娘就等着你金榜题名,来个好事成双,你可不能把她再耽搁了。”
戏谑中也是殷殷厚望,也把自家妹子的心意带给了芦颂,倒是把芦颂说的面红耳赤,只是点头称是。这未来毛脚女婿也有的受了,大小舅子十余个,又都是习武之人,家中还是巨舍豪富,便是把他拿捏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