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有着往日的记忆,记忆中,北渚总是爬在主君背上,或是拽着主君的大腿,跟主君比谁射出的箭羽更远,而主君每次都会比北渚远一点,北渚就凭着那远一点,日日想要超过主君。
北渚试着回忆过往来消除身上传来的痒感,双手触到流水,知觉由深入浅,再由浅至深,北渚双手重叠,然后试探地摸着脸,有五官,可眼睛还是看不见。
九微树下,山山在用一个超大的葫芦,那葫芦大概可以装下二十头大象,葫芦装满水,装满后,葫芦全身震动几下,山山抬手,那葫芦由回到山山身上,并隐去身形。
树上一支箭正对准下面的人儿,时刻等待猎物跃出水面,一个技术高超的猎人应该都会隐藏他的行踪,而这位猎人,便不是这一类人。
高阳盘鲧头上顶着一头鸟毛,五彩缤纷,有长有短,他刚拉开弓,要射露出水面的北渚,还未射,一个人一脚踩到他的小腿上,弓未拉,高阳盘鲧的叫声就先开始了。
“疼,疼疼疼!”
连叫几声,高阳盘鲧朝上面一看,就是一个小姑娘,样子十分丑陋,高阳盘鲧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不过很快脚上的疼痛便加重,高阳盘鲧又连连求饶道:
“姑娘,饶命,饶命,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
山山也不跟他啰嗦道:
“因为你要杀他,你若要杀他,我便要杀你,就这么简单。”
水面没了北渚的身影,北渚已经来到水面的树根上,高阳盘鲧还想抵赖说:
“什么?花,我就是要射花啊。”
两人正处于九微树的夏,九微树,四季每三百里交汇一季,高阳盘鲧先装傻,打算先糊弄过去丑得惨绝人寰的小人。
山山见高阳盘鲧不承认,便道:
“你是毛巨人,视力惊人,擅长暗器,尤其是射箭,我嘛,视力虽不怎么样,但也不算太差。”
高阳盘鲧见状,又道:
“哎,我要射的明明就是水面那朵花。”
说着,高阳盘鲧手中的箭离弦,射中了水面中手掌大小的花,春日的花落在水面,又不成堆,有秩序似的,慢慢与水融合。
山山脚上力量加重,高阳盘鲧小腿的血挤压在一处,五个脚趾由方变成球,刚好和山山一样高,各自做这扭曲的动作,以显示它们的痛苦。
眼看再不认命,腿就要废了,高阳盘鲧大叫道:
“我不杀他了,不杀他了,你放开,放开。”
说完,小腿疼痛感消失,高阳盘鲧倒挂的身体坐正,立即查看得到解放的小腿,再要看是谁要伤的他时,却一个人都没见到,只是小腿的紫青让高阳盘鲧意识到,刚才确实是有人踩着他,样子丑陋恶心。
高阳盘鲧猜想那人可能在下面,只是稍微看了一眼,脸又立马转过来:
“脸上都没毛,头发都是黑色的,咦,真恶心,无毛怪。”
说完,继续揉搓着小腿紫青斑块。
北渚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混杂且清新,吸一口气,身体就会充盈许多,这里适合修炼,各类花香都有,北渚忽然有些想看一眼这九微树的盛景。
一个人出现在北渚身前,随手从树梢摘了一朵蓝色小花,蹑手蹑脚绕在北渚身后,北渚嘴角轻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