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铎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封诏书,他真想直接将这封东西直接砸在朱祁镇的脸,但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忠君的思想让他不能这么做。
他将诏书交给了随行的侍卫,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太皇可还有事托付?”他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赶紧回去把这差事交了,这个地方让他感到恶心。
朱祁镇略显不耐的摆了摆手,说道:“朕别无他求,你只管带着诏书即刻回去,晓谕文武百官,早日迎朕回京,具体的内容都在诏书了。”
“臣领旨!”季铎听完,立即出营翻身马,其余的话他多一句都不想在问,出了瓦剌大营匆匆朝着大同赶去。
一路没有遇到瓦剌人盘查,那封诏书也没有任何人过问,瓦剌人必然是知晓其中内容的,甚至就是瓦剌人提朱祁镇写的吧。
其中肯定不只有刘安的晋升之令,季铎几次都想打开看看,但是他都忍住了,事涉皇权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来的时候一路缓行,回去则是纵马疾驰,三十余里对他们所骑快马来说,要不了多久。
到了大同城内,郭登和刘安早已等候了多时,季铎将朱祁镇的诏书递了过去。
刘安打开诏书看着其中的内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晕眩之下跌坐在了椅子。
酬谢他迎驾之功,怎么酬谢,现在新帝即位,你现在加封我为侯爵,真是恨我不死啊。
这哪是什么晋侯诏书?这就是一封催命的符咒啊!
一旁的郭登看到刘安如此失态,急忙将诏书接过轻读了起来。
“此次全赖也先照拂,朕方可保全,此时当早日议和,也先所求,量举国之力尽可应许,众臣可详细商议,总日议和以迎朕归京。”
光看到这一段,郭登险些吐血,举国之力尽可应许?
也先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他也先要京师,也得给他么?
新帝刚刚登基已经传谕天下,必定死守京师,此时要议和,还是以这种丧师辱国的条件。
郭登如同刘安一样,心如死灰,朱祁镇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置天下人于不顾啊!
两人座于大厅,心情依然没有平复,这一切都消息都太过惊人,他们的好好想象如何应对。
过了许久,刘安深深吸了口气,攥着手中的诏书说道:“不能再拖了,我要亲自回京师面禀陛下。”
郭登闻言,面色一紧,说道:“您乃大同镇守,何必亲自回京,差人送去不就行了?”
刘安的面色凄苦的摇了摇头,道。
“皇这封诏书,内容实在,实在太过骇人,若是泄露出去,我大明还有和脸面,此事我必须亲自去。”
“我们何不将这诏书藏起来,或者付之一炬,反正具体内容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刘安只得自嘲一笑,对着郭登说道。
“可是太皇知道啊!”
“他日若是皇万一回京,此事总得有人来承担,若是将此事瞒下,大同城内人人有责啊。”
“既然要加封我为侯爵,那我也只有京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