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内。
祝文已在此处扎根多年, 他抓来许多可怜的百姓在长安县和附近生活,作为他和他的下属的奴隶,吸着他们的血, 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祝文不识字, 封了官也都是自己身边的兄弟, 也都大字不识,只靠当初抓了个秀才来处理“国事”。
这秀才姓曹, 祝文一般都叫他曹秀才。
曹秀才起初还害怕自己会被祝文等人杀掉,本来还存着逃跑的心思, 但是日子久了,他也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尝到了压迫百姓的滋味,尝到了上位者的滋味,他不光不想跑了, 在处理梁国的国事上还十分认真。
曹秀才坚决拥护祝文的统治,毕竟祝文吃肉他也能吃点肉渣不是,要是在别的国家,不说肉渣了,连口汤都轮不到他喝。
祝文很喜欢仁照鹿,睡觉日日都要抱着,有时仁照鹿半夜唱歌将他惊醒,他也不恼,反而觉得是不是仁照鹿有什么指示。
曹秀才对仁照鹿也是十分敬重,认为这是那位天上的神仙楚娘娘赐给当初大骊皇帝的东西,半夜唱歌定然是有什么寓意在的。
于是两个人便开始研究, 发现这仁照鹿每次唱歌的时候,都正是梁国从外面抓人回来的时候, 其实这纯属巧合,祝文手底下的人三天两天都在抓人,仁照鹿唱歌遇上抓人并不奇怪。
于是,抓人更频繁了,但抓人也有瓶颈期,也有抓不到人的时候,而且现在那些流民都学聪明了,也不好抓。
但是曹秀才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有不少被抓来的百姓是想去新国的,他们听说在新国只要能干活就可以吃饱,是他们心里向往的地方。
曾经被烧坏的龙椅现在已经被祝文修复好了,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学着皇帝的样子,“众爱卿今日可有要事要奏啊。”
他提拔的兄弟都是纯正草根出生,就算是被祝文强迫他们跟着曹秀才学了几个字,也依旧是没什么文化。
“我瞧着咱们梁国的百姓还是太少了。”
“就是,得多些人才能干活交税种地啊。”
“没人种地的话,咱们怎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我觉得伺候的奴仆还是太少了,能不能多给我几个啊?”
“都伺候你去了,地谁种?你这人能不能想点别的?”
“好多人都想跑去那楚娘娘的新国,这群人真是愚蠢,连新国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那可不是,咱们打着新国的旗号,骗来多少人,这群人开始还要跑要挣扎,一听是要去新国,全都乖乖的听话跟着走,根本不带反抗的。”
“希望这次回来能多骗些人。”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给我多分几个奴仆了?”
这便是曹秀才想出来的办法,假冒新国去招揽百姓,此法一出,效率果然高了许多倍,根本不用动用武力,百姓们直接乖乖跟着走了。
这些人一进梁国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梁国破破烂烂不说,还没有女官,皇帝更不是个女人,和传闻中的新国没有半点沾边,他们一来,就被强制性的干活,让他们交钱,叫不出来就卖身来抵,总之日子是过的苦不堪言。
曹秀才发现此法非常可行,于是乎还专门买了大新的东西回来研究,还自己钻研大大新的报纸,主打的就是一个对大新有一个全方面的了解,这样才能假冒的更像,活脱脱的想把大梁给腌入味儿。
一来二去,梁国的上朝就变成了曹秀才一个人的脱口秀,除了一些大事以外,就讲大新的规矩,讲大新的事迹。
今日曹秀才讲的就是大新打王冲荣的事。
这段时间,祝文和这群官员大量的购买了大新的许多商品,这让曹秀才很是头疼,这意味着财政又要吃紧不说,他想扩张地盘的愿望又即将落空。
曹秀才不止一次提过,但祝文却不是很想再扩张,他觉得现如今这样就很舒服了,有人服侍,有统治的百姓,一切都刚刚好,至于打仗这样辛苦的事情,他不想再干了,从前做流民军的时候,实在是很辛苦,现在当了几年皇帝,只想过舒服的日子。
曹秀才当场急了:“如此这样,岂不是坐山吃空!”
祝文的文化水平就是如此的差劲,他反问:“长安又没有山。”
曹秀才又急又气,但又没办法,祝文手底下的人全是当初跟他一起当流民的,一个个都把他当真大哥,曹秀才纵使有反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仁照鹿的歌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祝文指着水晶球开心的说:“你瞧,仁照鹿都觉得我说的对!长安根本没有山。”
曹秀才回去想了又想,祝文对新国一直都很害怕的,若是他拿新国的事情举例子,也许祝文还听得进去。
虽然上次曹秀才说了新国出海去了西方一事,祝文听的昏昏欲睡,底下的文盲官员们直接听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