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贝塔穆尔贝斯想在横滨开拓他的商业版图,不幸正撞枪口。
“狙。击任务由琴酒一手指挥。”诸伏景光隐蔽地给安室透传递消息,“我们三人分散在狙。击点,射击范围涵盖整座舞厅,几乎没有死角。”
几乎没有,等于还是有。诸伏景光从站到狙。击点开始思考,他知道琴酒和莱伊的位置,计算良久后不太确定地得出模糊的死角坐标。
“除非港口maia也有懂行的人,否则他们站在哪里都是一死……等等。”诸伏景光一怔,透过狙。击镜看向带着贝塔穆尔贝斯在舞厅移动的a。
“他们走到了安全区。”他难以置信,“没错,是狙。击的死角,子弹到达不了的地方。”
“毕竟是港口maia的干部级成员。”安室透也很意外,他很快接受了现实,“本事不俗。”
被两个公安夸赞的a:我没走错位置吧?没有吧?可恶那家伙报答案能不能别只报一遍?我好慌啊!
诸伏景光连了两个频道,一个是安室透,一个是酒厂频道。
他听见琴酒冷漠的命令:“苏格兰,到大厅去。”
琴酒决定减少一个狙。击。手,让苏格兰负责将目标带到视野内。
至于为什么不在保留三个狙。击。手的同时派出唯一没有狙杀任务的伏特加行动,苏格兰和莱伊不约而同没有多问。
大哥对小弟宠爱归宠爱,对小弟本事的估量还是很现实的。
“我知道了。”苏格兰收起枪,转身下楼。
他不能露出破绽,一点儿也不能,必须完完全全按琴酒的指示做。
接下来,只有信任他的同伴了。
安室透走进舞厅,一眼看见徘徊在自助餐区的纯白身影。
高挑削瘦的女性背对着安室透,蝴蝶骨展翅欲飞,雪白蕾丝边的choker为她添上几分圣洁之色。
她专心致志挑选心仪的甜点,垂眸深思的神色仿佛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一直高度警惕,紧张得要命,a冷汗打湿后背,全场除了无知群众,唯有竹泉知雀自自在在,犹豫再吃一块红丝绒会不会太罪恶了。
没关系,等会儿加倍运动消化就好,只当是行动前补充能量。
她高高兴兴叉起小蛋糕,突然感受到一道怨念的眼神。
竹泉知雀含着叉子扭头:哦,原来是警察先生,怎么了,浑身一股社畜的怨气?小心诞生新的咒灵。
“来块小蛋糕吗?”她友好道,“吃甜食心情会变好。”
看来自由人女装适应得很,都吃上了。
安室透:你只知道吃,完全不干活是吗?
“你的主顾,港口maia的干部已经到了。”金发男人扶住竹泉知雀右肩,借亲昵的姿态低声提醒。
“他可不是给我发工资的人。”竹泉知雀捏着叉子刮了刮碟子里的奶油,懒散道,“况且他的站位不是很安全吗?”
她举起酒杯,用玻璃的反光看了看:“没问题,走位正确,你在担心什么?”
和懂行的交流总是很轻松,安室透声音更轻:“苏格兰负责引他入网。”
琴酒大哥有够慧眼识珠,一点就点到了红方卧底,竹泉知雀十分佩服。
“除了狙杀贝塔穆尔贝斯和港口maia干部之外,琴酒还准备做什么?”竹泉知雀吃掉一颗莓果,“大名鼎鼎的黑衣组织top killer亲自带队,不至于只杀两个人就打道回府。”
“他准备炸毁穆尔贝斯号,嫁祸港口maia。”安室透说。
他本以为竹泉知雀会露出震惊或凝重的表情,再不济也是不爽和生气,谁曾想她一下就笑开了怀。
看起来心情非常之好。
和她炸加油站时一模一样的心情好。
安室透:莫不是我估计错了,她的乐子人属性已经强到听见爆炸就开心的程度了吗?
这是什么混乱邪恶人。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是:“这不是很好吗?”
“海面上可适合炸东西了。”竹泉知雀愉快地说,“附近的渔民一定很开心,捡现成的炸鱼吃。”
不知道太宰君有没有提前准备渔网捞一网炸鱼回去下酒,还可以把织田作先生全家都叫上,够孩子们吃好久的鱼。
吃鱼好,吃鱼补脑。
“好歹港口maia也是你的雇主。”安室透复杂道,“你一点儿不为他们的名声着想?”
竹泉知雀:名声是什么?我们不是邪恶的武装集团吗?
她这么友好和善的一个人都摘不掉恶役的标签,港口maia距离洗白还有一万年的距离。
“说的也是。”竹泉知雀点点头,“可不能任凭黑衣组织败坏雇主的名声,天下乌鸦一般黑,酒厂想踩着港口maia的头把自己洗白成清纯白莲花,要先问我答不答应!”
安室透:重点是这个?
“穆尔贝斯号被炸毁,你也逃不出去。”安室透把话挑明,“前门后门与窗户都在狙。击范围里,没有跳海逃亡的选项。”
“何况这里有许多无辜的游客。”公安内心焦灼,“琴酒可以不计伤亡,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冷血,可恶!”
他拳头握紧,却被人轻轻拍了拍,皮肤相触传来安抚的温度。
“我在想一件事。”竹泉知雀靠近安室透,低声说,“既然琴酒一早有炸毁穆尔贝斯号的打算,他肯定携带了大量爆。炸。物上船。”
“你猜,爆。炸。物由谁保管?”
谁一直在划水摸鱼,谁一直无所事事?
安室透瞳孔紧缩:“伏特加?”
“嗯哼。”竹泉知雀耸耸肩,“他很容易被忽略,可不就走到了你们的思维盲区。”
光顾着认为伏特加无法参与狙。击任务,游轮上也没车让他开,忽视个彻底。
“我现在去找伏特加。”安室透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拆弹也交给我,如果数量不太多,来得及!”
“来不及了。”
竹泉知雀握住他的小臂,把人带回来:“前门后门与窗户都在狙。击范围里,没有跳海逃亡的选项——这话是谁对我说的?”
“你突然异动,真当琴酒不敢开枪?”
竹泉知雀:“现在舞厅里没人能自由行动,只除了……”
“除了什么?”安室透追问。
“除了最开始安排在船上的人。”竹泉知雀抬起手,屈指叩了叩耳麦。
她耳垂上坠着一粒珍珠耳钉。
六位隶属于a的下属接入竹泉知雀的频道。
“他们能拆除炸。弹吗?”安室透不放心地问。
“当然——不能。”
竹泉知雀歪了歪头,“因为我给他们的命令不是拆弹,是装弹。”
她微微眯起眼,极愉快地说:“我让他们配合伏特加,务必把炸。弹全部布置好,布置到能彻彻底底把游轮炸毁,就算琴酒喊停也无用的程度。”
“什——你想做什么?!”
竹泉知雀脖颈间的雪白蕾丝被安室透用力揪起,他含着怒意和沉重的压迫感向她逼来。
竹泉知雀被勒得喘不过气,她向后退了两步,退入黑色绸缎的窗帘后。
幕帘遮住了旁人的视线,安室透不再收敛,握在身侧的拳头随时能砸到竹泉知雀脸上。
“冷静点,打人不打脸。”竹泉知雀踮起脚才勉强能呼吸,她双手抓住男人的手向下拽,拯救自己可怜的喉咙。
“真粗暴……我们能不能先明确一个前提:我既不是黑衣组织的人,也不是你们公安的人。”竹泉知雀眼眸上抬。
“别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命令我。”
“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做法,事态能如谁所愿全凭本事。”她反问,“我让给你的行动回合还不够多吗?一直到穆尔贝斯号登录横滨港口之前,我可一步都没行动。”
“这要是个回合制游戏,我已经放了整个太平洋的水。”
直到a登上游轮,才轮到竹泉知雀的回合。
“游戏?你把整座游轮上的人命当成游戏?”安室透怒气更甚,指节咯吱作响。
她的意思非常明确:技不如人就别恼羞成怒,她给足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棋差一步。
强大的能力,可怕的洞悉,恐怖的思维……而她湿漉漉从海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像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
什么也没有,睡在冷硬的地板上,安室透防备她,却从未想过优势在她。
即使被揪住颈间的choker,呼吸困难,黑发少女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平静镇定,问心无愧。
至少在这座游轮上,我与你利益一致。】
她说过的话回荡在男人耳边。
“我最后相信你一次。”沉重的喘。息中,安室透松开手,“把你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透:在揍人的边缘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