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火影忍者是我人生的灯塔,命运的航标,前行的引路星。”
“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当我难以揣摩世界线发展的时候,火影总会为我注入一道生机!为我扫清迷雾!”
“连我头脑发热的时候,只要看上两集博人传,我的心就像在木叶杀了十年鱼一样冰冷,再逆天的激将法也不能使我有一丝丝动摇。”
“所以小惠,和我一起看火影吧!”
竹泉知雀举起手中的单行本,那鲁托和萨是给的全身立绘几乎贴到伏黑惠睫毛上。
伏黑惠向后仰了仰身,他盯着宇智波佐助看了两秒,无情推开:“纸片人不要碰瓷三次元,在我身上吃代餐是没有结果的。”
竹泉知雀:“小惠竟然知道吃代餐……是谁带坏了你?你是不是网上多了?”
伏黑惠:除了你还有谁带坏小孩?
哦,还有他的混账亲爹。
“只是一部漫画而已。”伏黑惠不理解,“说成指引你前路方向的灯塔也太夸张了。”
“你还小,你不懂。”竹泉知雀怜爱地揉了揉男孩扎手的刺猬头,“等未来你有了个不靠谱的老师,且恰巧是个白毛,且有一半脸被黑布遮住,且拥有特殊的瞳术,你就会明白火影的好。”
“到时候再来找我借漫画就来不及了!至少现在先看到中忍考试那里!”
被硬塞安利的伏黑惠挣扎无果,败北,被二次元无情拖下水。
“至少告诉我指引你前路的是哪段剧情。”伏黑惠问,“知雀姐今天未免太激动了,明明前不久才被分手。”
竹泉知雀像被踩尾巴的猫:“小惠怎么知道?!”
伏黑惠:“那家伙说的。”
伏黑津美纪:“伏黑先生特意在家里开了庆祝会,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庆祝蛋糕,知雀姐吃吗?”
竹泉知雀秒答:“吃。”
以她的名义开的庆祝会,她吃吃吃吃吃。
“话说,前男友君知道知雀姐的家庭住址,没关系么?”伏黑惠用最平静的面瘫脸说着恐怖的社会新闻,“分手后上门报复之类的新闻,很常见。”
竹泉知雀以为伏黑家的电视只有赌马频道,没想到居然会播放正经新闻。
“不会吧,应该。”竹泉知雀迟疑地说,“安室先生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但他的确是黑方组织的成员……”
别的不说,琴酒真的很像分手后会杀到前女友家里把人大卸八块分尸沉河的恐怖地雷男。
竹泉知雀:“我也是黑方组织的成员,负负得正,没关系啦。”
“反正我们就在隔壁,想报复尽管来好了。”两只黑白玉犬绕着伏黑惠的小腿打转,年纪尚小的咒术师平静道,“让他有来无回。”
竹泉知雀:小惠小小年纪便有了诅咒师的风范,不愧是我的后辈!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女孩子一边往嘴里塞蛋糕一边说,“我可不是被甩之后哭哭啼啼的象牙塔宝宝。”
“所谓打工人,无论前一晚上买醉醉得有多彻底,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照样去上班,这才是成熟大人的体面。”
竹泉知雀翻开她带来的一摞火影忍者单行本,翻开其中一册,露出大为赞叹的表情。
“看,小惠,这便是指引我前路的剧透。”
伏黑惠花了半晌看完了,他指着超大的“我要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问竹泉知雀:“指引知雀姐前路的是恋爱脑吗?”
小孩眼里流露出爱情害人的恨铁不成钢之情。
竹泉知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虽然她是被甩了的那一方,好歹也算体面的和平分手,日后大家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共建和谐友好同事情谊。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恋爱脑。”竹泉知雀给伏黑惠解释,“就像安室先生,约会约到一半闪电分手,下了飞机客客气气送我回家,恋爱不过是他工作的调剂品。”
躺在沙发上旁听的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没有吭声。
调剂品?理性体面的分手?
那个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完全可以用敌视来形容。
只是帮忙拎行李箱,至于这么大醋味吗?
明明是自己主动放弃了吃醋的权力,别后悔得这么快啊。
被分手的那个人可是天生的乐观主义,工作至上原则者,她的难过就像喝进肚子里的酒。
入喉又辣又热,搅得她又晕又眩头痛欲裂,但等一觉醒来、宿醉过后,代谢的酒精挥发至无,无法在她身上残留丁点儿痕迹。
瞧,才过了几天,她的心思已经移到别的重要的事情上去了。
伏黑甚尔拿起黑啤喝了一口,没有掩饰自己的愉悦。
餐桌上,竹泉知雀正在纠正伏黑惠错误的认知。
她把卡卡西和带土的合照摆在左边,九尾祸乱木叶名场面摆在右边,中间摆上“东京咒术高专夏油杰屠村叛逃,提供线索者速速联系窗】”的咒术界速报。
“这位朋友,夏油君,你也可以称呼他杰哥。”竹泉知雀指着黑发丸子头的男生说,“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是没有改姓。”
“如果他改姓富力士,丢掉火影忍者的剧本改拿全职猎人小蝌蚪找爸爸剧本,主角待遇就轮到他了。”
竹泉知雀:“姓氏是很重要的,小惠,把这句话当成名言来记。”
“比如,倘若你不姓伏黑姓禅院,你看禅院笑话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吗?”
伏黑惠:好有道理。
他背下了。
“没有改姓的杰哥终究没有逃过剧本的束缚。”竹泉知雀的手指从水门班合影挪到九尾入侵木叶的画面上,“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生活不是漫画。”竹泉知雀沉痛地说,“木叶出过多少叛忍数都数不清楚,成为叛忍不过是追求时髦的另辟蹊径罢了,留在木叶的偷摸大鸡一定可以理解。”
“但在现实中,在咒术高专,背叛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竹泉知雀:“小惠,你知道最艰难的是什么吗?”
伏黑惠:“背叛昔日朋友的道德谴责?”
错误,竹泉知雀双臂交叉比出大大的叉号。
“做叛忍最困难的,当然是钱!”竹泉知雀一锤定音。
“没有钱,没有启动资金,哪个冤大头愿意陪你创业?你拿什么养活自己?风餐露宿到住下水道和桥洞的反派可称不上boss。”
竹泉知雀:“道德和面包,当然是面包重要。”
“杰哥刚刚叛逃,心中稚嫩的情感还未死去,尚且处在大义与友谊纠缠割裂的中二黑化时期。”
“但用不了多久,当他发现存款一少再少的时候就会明白,什么都是虚的,唯有贫穷是真实的。”
“然而——没有关系!我来了,有我在!”
竹泉知雀双手搭合抵住下颌,沉沉的黑幕打在她背后,运筹帷幄之感展露无遗。
“我来做他的天使投资人。”
孤身一人叛逃的夏油君一定很孤单寂寞冷,连圣诞节都无人交换礼物的他说不定正咬着被角小声啜泣。
别害怕,竹泉知雀来了,她挥舞着雪白羽毛大翅膀来了!
“我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连游戏都用教内所剩无几的经费做出来了,用心良苦。”
竹泉知雀点开手机上一个黑色丸子图标的简陋小游戏《盘星教教祖模拟器,脸上写满尽在掌握。
第一步,先让目标用户下载游戏安装包。
“喂,太宰君吗?”竹泉知雀拨打挚友的电话,“我想请你帮忙入侵一个人的手机,强制为他安装一个不可卸除的游戏。”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保熟,我先强制爱为敬。”
横滨,港口maia办公室摸鱼的太宰治熟练地过滤掉竹泉知雀的虎狼之词,敲打键盘。
“东京,夏油杰?他叛逃的消息闹得轰轰烈烈呢。”太宰治扫了眼屏幕。
“咒术高专又不是港口maia,夏油君的行为完全可以当成自主退学,辍学创业。”
竹泉知雀在电话那头说:“高专入学有不许学生自主退学的条款吗?没有凭什么说人家是叛徒。”
“夏油君只是想比同窗们更早进入社会罢了。”她唏嘘道,“辍学的快乐体验过一次后再无法忘怀,我懂他。”
“毕竟咒术高专不是港口maia。”太宰治懒洋洋地说,“港口maia若是有干部叛逃,指不定有多热闹。”
“那种事不可能啦。”竹泉知雀说,“a叛逃有什么好轰动的,他怕不是连港口maia的门都没出就被拎着衣领丢进审讯室了。”
太宰治:“欸,提起可能叛逃的干部,知雀优先考虑的是a吗?”
竹泉知雀:“除了他还能有谁?a的不臣之心是隔着横滨到东京这么远的距离都感受得到的强烈。”
竹泉知雀:“何况不是还有我和你吗?”
太宰君,她的挚友,你遗忘了我们把a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快乐岁月吗?
太宰治:“合理。”
a居然一直忍到现在没有叛逃,都让他有点佩服了。
“a主打一个拖字诀。”竹泉知雀分析,“你看,他现在不就等到我离开横滨的好日子了吗?等等党永不为奴。”
太宰治:“这么说,a的下一步是等我离开?”
“太宰君很少出差呢。”竹泉知雀卷着自己的头发玩,“也可能是a习惯了受苦。”
离开港口maia的途径不止出差一种,竹泉知雀没有深究话题,她满心满眼都是把夏油杰强制爱,在他的手机上安装她苦心孤诣制作的游戏。
“ok。”太宰治敲下回车键,“搞定。”
“感谢你,我的卡密!”竹泉知雀快乐夸夸,“lupin的赊账我帮你结了,爱你!”
沉迷工作的女孩子说完就挂了电话,太宰治用肩膀夹住手机,余音绕梁的“爱你”仿佛仍残存在他耳边。
“……轻浮。”
小声的咕哝消失在房间里,太宰治不用多思地决定翘班去喝一杯。
“顺便向织田作和安吾炫耀,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不需要自己结酒钱。”
横滨人在翘班,东京人在叛逃。
“夏油大人。”菜菜子踮起脚,抓住高大的男生的袖子,“手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美美子在旁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