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城一开门,胡涂好像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手里拿着一朵白花。
凌城目光一凝,轻轻点了点头。
诺拉也起来了,站在了他的背后,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
“诺拉小姐不用去,她毕竟怀孕了。”所以他只拿了一朵白花。
凌城接下了白花,胡涂也离开了。
“凌,我不可以去吗?“诺拉抿着嘴,轻声道。
凌城摸了摸这丫头的脑袋,淡淡道:”在夏国,逝者的葬礼小孩子和孕妇一般不能参加,不吉利,你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不好。“
诺拉颔首:“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虽然不太理解所谓的吉利不吉利,但来夏国找凌城之前,她就很清楚,要入乡随俗。
“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
胡太君的祠堂前,人不多,大多是胡家嫡系或者是支脉的成员。
胸前挂着一朵白花,没有哭没有闹,站在最前面的人是胡涂。
老太君去世,那么整个胡家作为主事的人自然就是胡涂。
胡琛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红着眼睛,他虽然从凌城来胡家之后,就知道有这一天,且很快,但他和老太君的羁绊更甚和自己的父亲胡涂。
因为他是老太君最疼爱的孙子。
胡涂也看到了凌城,往旁边挪了一步,意思很明显。
凌城领会,在诸多胡家子弟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距离胡涂仅有前后半步的位置,甚至比胡琛还要靠前。
夏国是极度讲求礼仪尊卑的地方,仅仅是日常家族内聚餐时的位置,都要论出个三六九等,何况是极尊贵长者去世。
顿时有人就有意见了。
“这人是谁呀,凭什么站在舅舅之前,比胡琛哥还高?”一个染着红头发,耳朵上打着耳环,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青年嘟囔道。
安静之下,哪怕是有人低声嘟囔,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也包括胡涂。
也只有这个青年说话,其他人虽然沉默不语,也是抬头,有人看着胡涂的背影,有人看着凌城的背影。
各种想法都有,希望胡涂给个解释,想知道凌城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胡涂一直没吭气儿。
直到,,
“哥哥,他不就是一个臭保镖吗?我在这里禁闭这么长时间,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我们胡家,甚至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你是胡涂了吗?“一个尖锐刻薄的女人声音打破了沉静。
如果是支脉的人,哪怕再不忿,也只敢私底下嘟囔。
声音的主人敢这么说,身份不言而喻。
正是胡涂的亲妹妹,被胡太君亲自放话,在胡家之内关禁闭,没有命令不能出去的亲妹妹。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胡涂动了,转过身,扫了眼下面的人,面无表情,眼神清冷。
等了良久,没人说话。
”如此,那看来就是了。“
”难道不是吗?我就是因为这个王八蛋,被关了禁闭,还有秦雪那个小婊子,现在母亲走了,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还有这个臭保镖。“脸上的恶毒和愤恨宛如实质,如果真是如此,估计一旦出去了,等待凌城和秦雪的就是不择手段的报复,这是可以想见的。
啪!
这之间,胡涂不仅没有气急败坏,脸上甚至似笑非笑。
清脆的耳光声音,让所有人心头一阵,这耳光声音仿佛打在了他们的心上。
女人面前,一个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人收回了手。
女人被一巴掌打懵了,等到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老人,目眦欲裂,伸出手就像给眼前老人一巴掌,嘴里还念叨着:”你特么的不过是母亲手下的一个仆人,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打人者不是别人,正是跟随胡太君几十年的老仆。
在很多胡家内和胡家外的人看来,这不过就相当于现在的保姆,太君死了,这个老人自然也就失去了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