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多了，货也没上成，怎么出摊，留成懊恼不已。算了，今天就洗洗衣服吧。

端着盆子刚到水管边，大妈看见他惊异的问道：‘你咋又放假了，是不是又做好事了，不会呀，看你也没伤着哪，是钱挣够了，又不像，是不是休息上瘾了。”

留成真怕大妈瞎猜下去，就把昨晚喝醉的事说了。

大妈一听是喝多了“年纪轻轻的喝那么多干嘛，也不怕喝坏身子，酒有什么好的。学什么不行，怎么就不学好呢，现在都学会喝了，下一步再学就是嫖和赌了吧。”

房东大爷在院子里坐着，听不下去了道：“净瞎说什么，人家孩子挺好的，应酬起来都这样，喝多难免，现在这个社会象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大妈一听大爷接话，就对着大爷去了：“是不多，像你这样的也不多，年轻的时候多老实，自打当了那个厂长，瞧你吧，又能吃。又能喝。厂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你到是一天胖过一天。带个秘书满世界考察，对，那不是秘书，是办公室主任，别说，我知道你有话等着呢，要不是我看的紧，你们工作总结的经验，考查结出的硕果也该这么大了吧，恐怕也该当厂长了，厂子也是后继有人啊。”

“人家孩子当厂长，靠的是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几十年了你还这样，累不累呀。”大爷无奈的说：“都这岁数了，心气也该歇歇了。”

大妈讥笑的说：“不累，那分的干什么，以前是一陪，跟不上时代了，一改革把你给刷下来了吧，人家现在改成三陪了。要说退下来后，你也就老实歇歇吧，不嗟，你也改，改学什么易经，八卦的，摸摸这个小媳妇的手，摸摸那个老太太的脸，还起个名字叫算命。你真不累呀，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给别人算，不笑话死谁。”

大妈一看留成在那偷着笑，道：“笑什么还不拜你大爷为师，跟他多学点好。”

大爷坐那看着书，好像一句没听见。

留成也不敢抬头，蹲在一边搓衣服。洗衣粉的沫子蹦了他一脸，到水管洗一下，就顺便连头一块洗了。

这时院门开了，一个姑娘提着箱子,背着大包，进门就喊：“妈，快接我一下。终于到家了，快累死我了。”

大妈这才乐了：“哟，娟子回来了。”忙走过去道：“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年学校要装修，我们就提前毕业了。”娟子道：“刚才下车蹭我一手油，得洗一下。”

留成一抬头，看见身边站着一个文静又漂亮的姑娘，吓了一跳，竟呆呆的站在那。

“看什么，这是我家老三，叫娟子，大学毕业了.”大妈乐滋滋的。

留成说了声：“你好。”就连忙走开了，他只听说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可没想到这么漂亮。真让人不自在，于是低头回屋擦头去了。

娟子道：“爸，我给您带了一本周易解注，新出版的。”

大爷轻轻一笑道；“好，天热，快来歇歇。”

大妈一听乐了道：‘好，好啊，这下你爸又歇不住了，那乐。”给老头使了个媚眼：“又能多学习点新的知识。哈……。”

娟子走到了父亲跟前，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说：“老爸，我这一年没回来老妈没少收拾你吧？”

娟子爸一咧嘴：“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我这算啥，你在不在都是水深火热。”

他妈一听不干了：“你说什么呢？你在水深火热里，你还是个人吗？我一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竟然说是在受苦，你还有没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