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留成仔细的打量着霓虹灯下的小燕，漂亮的小脸上因为刚喝了点酒，微微的泛红。一双漂亮的大眼含情脉脉，身材丰满，配上这刚买的时装，显得婀娜多姿，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乡下人。

小燕被留成打量的不好意思，喃喃地说道：“再看人家就不好意思了。”

留成也自觉有点失态，连忙解释着：“你看你天生就是衣服架，穿啥时候好看，你卖衣服都不用模特，只要你穿就是潮流。”

小燕笑得更甜了：“真的吗？我本来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有自信了。要不咱俩一起干吧？”

留成苦笑一下：“我就算了吧，进城有一年了，多谢大家的帮助，我曾为自己能闯到这一步而沾沾自喜。可这市场就要拆了，也打碎了我的梦，忽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没有人能帮我，可凭我自己又能走多远呢。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什么是准备，就是具备条件的，仔细想想我能有什么条件，机会就算给了我也没用。”留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天天研究彩票，想想都觉得幼稚，那只是做个发财梦罢了。”

留成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或因为今天的气氛，说了不少话，使小燕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往上涌。和这样的男人一起散步，一种温馨中带着淡淡的忧愁。

“留成哥，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比我们都强。”

“为什么？”

“只是感觉。”过了一会儿小燕又说道：“那个中年妇女不是说帮你找摊位吗，你先干着，等我们站稳定，你就过来干。”

留成没有敢告诉她，摊位的事儿已经黄了。因为他不想让小燕分心，也不想在小燕的面前显示自己的无能。于是咬咬牙说道：“你们先干着，趟出一条路来，等我干的时候就能顺利的多。我再卖一段时间的菜，好好准备一下，一定会赶上你们的。”

小燕侧过头深情地望着留成：“要是能一起干该多好啊，我们在一起卖菜都一年多了，彼此间刚刚有了一些默契，说分开就分开了。”

留成听出了小燕恋恋不舍的感觉，可谁又不是呢，留成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是真想表白，但是他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现状和经济条件，与人家无法匹配。可是这一年多来萌生的爱意，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于是凄然一笑：“这一年多来你们大家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并肩战斗的。”

小燕听了留成的话，也莫名其妙的带着几分伤感，用话刺激的留成：“其实幸福很简单，要你勇敢的追求，幸福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留成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平息了一下激动的表情，他听出来了小燕的意思，他不傻，他都懂。

小燕也停下了脚步，低着头害羞的摆弄着手指，在等着留成的表白。

留成深情地望着小燕，张开嘴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嗨，我什么时候能达到黄浩然那样的高度啊。其实我觉得小黄这个人不错，在他的帮助下你的店一定能开的风风火火。”

小燕一听到他说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喜欢却又不敢说出来，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给留成两下，一扭头向前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低着头走着没有再说话。

不知不觉他们突然停下脚步留成惊叹道：“咋都走回来了。”

小燕也纳闷：“是啊，真快都到家了。”

这让俩人才感觉到不好意思，都低着头，话也不说的各自回家了。

娟子正送同学出门，看留成回来道：“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陪女朋友压马路去了，挺有情调的吗。”

留成没吭气，只微微一笑，低头进了门。

娟子道：“别不好意思吗，这有什么，是不是那个卖菜的小燕，我觉得她挺不错的。”

留成心想，这个丫头真够聪明，我又没写在脸上，她都知道，忙解释道：“我去看朋友了。”

娟子喊道：“你走那么快干啥，合着我开门接你进来，还得我关门。”

留成又走了回来。

娟子笑了道：“门早关上了，你这人真有意思，就不能多说两句话。”

留成对她笑了笑转身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