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芷带给他的冲击还没有结束,她竟然让自己模仿徐年的笔迹,在那晚他们去徐年的书房时,她偷盖徐年私印的信纸上伪造证据。
“小羽毛,我知道你的书法在夏国无人能及,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办了。”她吊儿郎当的将自己写的东西拿出来,又将盖有私印的信纸一并放在书桌上。
顾鹤羽快速看了一遍,说道:“这是你昨晚回去后写的?”
林晚芷根据昨晚徐鸿的交代和找出来的账本,写下徐年贪赃枉法的内容,只是她夸大其词,将数额都膨胀了数十倍。
“是啊,为了写这个,我整晚都没有睡觉,困死我了。”她打了个哈欠。
“可你这是伪造,并且你写的这些,与昨晚徐鸿说的也不一致。”顾鹤羽将她写的东西放在桌上,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那又怎么了,这不是事急从权嘛!你也不想让徐年这种蛀虫在靖州城多呆一刻吧,况且,我夸大事实,是为了逼急他,让他出口反驳,然后自己说出来这些罪状。”林晚芷不以为然,她随意坐在桌子上,将毛笔从架上拿下,递了过去,示意他快点动笔。
顾鹤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看着她手上的毛笔,迟迟没有接过来。昨晚林晚芷再怎么样,都是她自己在做那些事情,即使他看不惯,却也还能忍受。可现在林晚芷却让他用自己擅长的书法来伪造证据,这在他的认知里,是绝对不行的。
徐年是个蛀虫,有他在这靖州城一天,城里的百姓就一刻不能安宁,赈灾的工作也不能顺利的进行。
他眼神失焦,茫然的看着桌上的一处,似是在做挣扎。
林晚芷看着他这犹豫的神色,知道作假对顾鹤羽这种饱读诗书的文人来说太困难了,她必须说点什么,来消减他的愧疚。
“你发什么呆啊,快写啊,徐鸿昨晚已经死了,徐年随时都可能会发现,如果他知道事情败露了,那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况且如果我会临摹的话,也肯定不会找你的,你不要多想,快点写吧,我们今晚必须拿下徐年。”
林晚芷催促着他,让他紧张起来,这样他就不能再乱想。
等了一会儿,顾鹤羽似是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拿过林晚芷手上的毛笔,蘸墨写了起来。林晚芷看他终于动笔,顿时松了口气,出去布置别的任务了。
忙活了一整天,林晚芷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好,带着人马去了徐府。
徐年刚开始的几天日日都到流民所、堤坝视察灾情,可看林晚芷不注重这些后,也就懒得再去,又开始当起他的土皇帝,连装也不装了。
戌时,林晚芷和顾鹤羽一同进了徐府,带领的人马则埋伏在府邸周围,只等她下令,就冲进去,捉拿徐年。
“林将军,顾大人,不知二位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徐年刚从一场酒桌上下来,还有些神志不清。他没有想到林晚芷会这个时辰过来,不知她要做什么,一时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