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希拉姆，我同意了！”

傲岸的白龙缓缓开口：“廖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答应我的条件，帮我做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

“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可不是什么黑白英雄的选拔。”莱希拉姆清楚廖沉永远无法通过黑白英雄的试炼。他的理想犹如虚无的泡影，他的真实又始终混沌无序、毫无纯粹可言。

廖沉把背包放在了地上，坚定无比地迈向莱希拉姆。

“我当然清楚，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现在，答应我的条件，完成我的愿望，和我缔结你曾经所应允的契约。在那之后……”

廖沉像是已经散尽了全部体力，强撑着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我，廖沉，将成为你莱希拉姆最后的游戏！”

白龙似是终于满意少年的选择，振翼而起。

“吾将应允汝之所求！以汝之血，契吾之魂，以创世者之名义，邀缚神之锁降临，契约缔成，终生相随。”

下一刻，天地变幻，遗迹与神殿消失在眼中。耳边的流风呼啸而过，廖沉才惊觉自己正倒踏云巅，仿佛自高天坠落却被凝于玉宇之间，而莱希拉姆舞于碧落，扰动纤凝，青色火焰随着圣洁的白羽如星辰般降下，白羽划破廖沉的躯壳，鲜血却在空中汇成晦涩的符文，遮天的法阵在莱希拉姆与廖沉头顶展开，金色的锁链自法阵中诞生，漫于天际，困缚白龙，在此彰显缚神之名。

莱希拉姆仰天长啸，金色锁链刻进神明的血肉，又与之合二为一，契约已成。

重力的作用重新出现，廖沉这才感受到坠落带来的失重，他伸出手指划破天空却什么都抓不到，伴随他的只有锋利的风与恐惧。

但下一瞬间，廖沉再次出现在白色螺旋遗迹中，而白龙正饶有兴致地玩味着他的表情。

廖沉看向自己身上原本应有的伤口，但此时也已无影无踪。

“刚刚那个是签订契约的必要流程吗？”

“不，只是感觉比较好玩。”

廖沉无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可是主动签下那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开展游戏的契约了，让我签地开心点怎么了？”

“我的愿望呢？”

“已经帮你彻底完成了，毫无遗漏。”

廖沉闭眼感受着身上的变化，却一无所获。他疑惑地睁眼，“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然不会有感觉，我又没有赋予你或拿走你什么东西，这场游戏与其他神明的游戏相比区别可太大了。”

廖沉只能相信莱希拉姆，“游戏的事先放一边，火焰鸟的遗迹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已经都差不多猜出来了吗？”莱希拉姆依旧玩世不恭。

“那里镇压着火焰鸟的恶，但这是怎么剥离出来的？”

“你猜猜看那个省为什么有全球口径最大、精度最高的单天线射电望远镜。”

“基拉祈吗？任何愿望都能够实现的力量，合理。”廖沉很快反应过来。

“火焰鸟应该感谢射下他的人类，若非人类完全剥离了他的恶，他的火焰也不会被用作象征着和平、光明、神圣、团结和友谊的圣火。这可以说是如今最稳定的信仰之一。”

“那个恶能用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玩过。”

“那换个话题，关于亚纳尔你知道什么？”廖沉觉得问不出什么关于火焰鸟的东西了。

“七名创世天使之一，是星期一的天使。主天使之一，指挥权天使管理天下万国。这不是你们人类歪歪出来的宗教吗？你来问我？“”

“别说得好像人类的宗教和你没关系一样。”

“你了解过一些有趣的东西啊。”莱希拉姆惊讶于廖沉对自己神职的了解。

“那就把有关亚纳尔的所有事都和我说一遍怎么样。”

莱希拉姆身躯消散，重新变回光明石，“哎呦，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游戏，算了，如今我心肠好。”

……

天黑，廖沉终于从莱希拉姆的世界泡中出来。

树下是跪坐的萌芽鹿，他看着如释重负的廖沉，满眼哀伤。清云观的这位萌芽鹿前辈有一对壮观的鹿角，这是他年岁的证明，如今天气已经入秋，他那鹿角上坠着一些向下延伸的红色的叶子。萌芽鹿缓缓起身，他高大的身躯远超其他同类，他垂下额头，轻抵廖沉。

“前辈，多谢你在这儿陪我，没事的，我换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现在，我要回家好好吃顿晚饭。拜拜！”廖沉永远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回到家里后是周慧慧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多大个人了？家里没人，你要上山不能先把行李放进家里吗？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随便别人家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