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只怕除了知道内情的人,没人知道那人不是你。”李近仁道。
鱼玄机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是费解的表情,“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的长相随母亲,母亲不是本族中人,又集中了父亲的优点,相当于混血儿。谁能跟她长得像?
李近仁捋了捋她柔顺的长发,把她往胸膛按了按,感觉到她扎扎实实地贴胸靠在他怀里,他那颗心才安定些。
“她确实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鱼玄机小声嘀咕。
“嗯,这确实不可能。不过,当时我收尸的时候仔细看过,她真的与你一般无二。连我都疑惑不已。要不是我早知道真相,我绝对会被骗过去。”
鱼玄机摇了摇李近仁的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别再卖关子了。”
李近仁低低地笑了两声。
鱼玄机能够感觉到他的快乐。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叫做伍阡陌的人?”
“你的意思是朝廷请了他来?”鱼玄机捂住了嘴,如果是他来了,他确实有那能力能整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来。
“是,我派人查了这件事。当时皇宫在招奇人异士,待遇十分丰厚,伍阡陌就是那时候来的。应该说,他进朝廷的时间在所有命案发生之前。”
“你的意思是为了抓我进宫,他们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
李近仁点了点头。
“没想到是这样。有一段时间,韦保衡常往咸宜观跑,想必那时候就已经起了坏心思。”
“谢姑姑说想见见你,你想不想去见她?”
“紫微阁谢姑姑?”鱼玄机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很快消失,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听说老师去后她过得很不好。”
“你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
这是鱼玄机自离开长安后第一次见到谢姑姑,她差点没认出来。诚然,谢姑姑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不少,连脸也显得枯槁,人也瘦得不成样子。
鱼玄机握着谢姑姑的手,眼睛湿润。她还记得那年春日,谢姑姑坐着小轿去找温庭筠,她那从轿中伸出来的细白柔嫩的小手,还有那张涂着精致妆容的美丽面庞。
那张脸和眼前这个枯瘦的女人怎么都联系不上来。
“谢姑姑,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鱼玄机实在忍不住,脱口问道。
李近仁道:“温先生走后,谢姑姑得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她头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姑姑脸上倒是没有悲凄的神色,她含笑看着鱼玄机,拍了拍她的手道:“能看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也跟他一样枉死在那些刽子手手里呢。”
鱼玄机哽咽着点了点头,“是,我没死,活了过来。”
“跟我讲讲,你在皇宫里的遭遇。”谢姑姑神色平静地说。
鱼玄机便讲起这几个月来自己在皇宫里的事来。她一桩桩一件件讲的很仔细,谢姑姑也听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