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在网吧里找到疯狂刷游戏的陈让。
陈让听到脚步声抬头,“呦~宴哥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了。”
顾时宴在他旁边坐下,打开电脑。
余光看见陈让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朝他这个方向瞥,自以为做的很隐蔽。
“看我做什么?脸上有花?”
陈让挠挠头,有点心虚:“哈哈,我不小心说漏嘴,那个......孟栀应该知道你打架了。”
顾时宴眸光瞬间变暗,忽然生出一种事与愿违的无力感。
几秒后,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没事,知道与否,都一样。”
说完,戴上耳机,沉浸到游戏世界中。
既能赚钱,又能玩游戏消愁,挺好。
至于其他的,现在也没精力去思考。
陈让对顾时宴此刻无所谓的样子持怀疑态度,要是不在意,人家小姑娘送笔记还每次巴巴地等在公交车站。
人家小姑娘每周六雷打不动报到,还不是他自己惯的。
要是他几周不去,看姑娘还能不能坚持。
不过吧,他也能理解他矛盾的心理。
不就是觉得自己如今休学,还有个在ICU烧钱的老爹,对上个成绩优异样样都好的小姑娘自惭形秽了么?
哎呦~要他说,宴哥就是想太多。
未来到底怎么样,谁知道呢。
怕是只有老天爷知道。
反正过好当下的日子,得过且过呗。
就比如他,读书不好但眼光好啊,傍上宴哥跟着赚点小钱,多逍遥自在。
不过这些,他也只在心里想想,不可能说出来触他霉头。
晚上十一点半,网吧异常热闹。
对于网吧里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时宴推了推陈让,“资料给我。”
“啊?啥资料?”
顾时宴无奈,“下午我让你帮忙干嘛去了?”
陈让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啊~那个啊,好。”
过了一会,他又道,“马上马上,一分钟。”
顾时宴关掉电脑,坐在旁边默默的等。
陈让说一分钟,顾时宴等了起码五六分钟还不见其结束。
他等的不耐烦,“在书包里?我自己拿。”
“恩恩,书包夹层。我去,对方的血怎么这么多?奶妈好就是不一样啊!”陈让被对方一刀砍掉大半血,气的咋咋呼呼。
顾时宴没大理他,自顾自拉开书包拉链,从夹层里找出熟悉的笔记本。
伸手在陈让面前晃了晃,“走了。”
陈让刚好一盘结束,“不再玩一会?”
顾时宴摇头,勾唇嘲讽,“我惜命,怕猝死。”
“呸呸呸,年纪轻轻说什么鬼话。”陈让觉得这话不太吉利,年纪轻轻,哪会猝死。
顾时宴挑眉,“你走不走?”
“走。”陈让关上电脑,起来搭着顾时宴的肩膀,“宴哥,我回家就是换个地方玩游戏,都一样,反正我爸妈不在家,也管不到我。”
“前几天我生日,他们都没想起来,事后我提了,讹了他们两千块钱,嘿嘿。”
顾时宴脚步一顿,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每年他过生日,家里都会拍全家福,每一年的全家福都打印出来,用相框装饰起来放在书房。
新房卖掉时,那些相框被他拿到了宏兴小区。
唯独今年生日的全家福还未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