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感受不到郑挚所说的被这个世界排斥的感觉,但是他担心将来真会出现那种情况。他已经打听过了,郑挚原本身体好好的,可是不到半年就衰老而死。就连太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缘由,也许就真如郑挚所说,这个世界在排斥穿越者。
见柳珩没说话,南辞也自顾自说起来。“朕爱慕他,他也确实很好。和他相处的时候,朕很轻松。你应该知道他的简单,不用朕过多去算计什么。而且他又不是那种蠢而不自知的人,所以朕也动摇过把他留在身边。”
柳珩点点头。
那个柳珩只是不懂算计人的那些弯弯绕绕。其他的事情上,他很聪明,更贵在自知。
“但去真州救他,说实话,只有三成是去救他。而那七成……”
南辞挑起眼皮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我们彼此都清楚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们彼此身上有彼此缺乏的东西,所以才吸引着对方。但若是情爱,至少朕的心里不会为他放弃一切。但是他又与众不同。”
面对南辞这么直白的话,柳珩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位置了。
“陛下不愧是天选之女,心智成熟的多。”柳珩起了身,向她行礼。“臣愿随陛下左右,做陛下的一把利刃。”
听他这么一说,南辞扑哧笑了一声。“你行了吧。说得怪吓人的,朕有那么心黑让你去做刀吗?”
虽然她是嬉笑的,但是柳珩丝毫不敢懈怠。他可是见识过她装人畜无害的本事的。
当初多少人都以为她无依无靠,可谁能想到她手里握着一万多人的鸾卫呢。谁都知道先皇养了一支鸾卫,临终前交给了南辞。南辞也毫不掩饰地在人前亮相,招摇过市。
包括他在内,大家都以为这鸾卫也就那两千人。谁能想到她把那一万多人都藏了起来。就是南辞几次遇险,她都没把鸾卫的大部队拿出来。以至于很多人都低估了她的实力,根本没把她当盘菜。
等柳珩离开了,南辞又拿起了朱笔。
提着笔沉吟了好一会,她像是极其认真地问了一下直播间的观众:“父君又是如何知晓林载的事呢?那个鬼组织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是问观众,但也是问自己。
自从登基以来,她梳理着朝堂上的势力,却再找不到一丁点关于鬼的信息。
这个鬼到底什么样的一个组织呢?鬼,真的来无影去无踪吗?就算是她的父君把鬼消灭掉了,但是也不至于没有一丝痕迹留下来啊。可见这鬼是另有他人在掌控着。
南辞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得逼一逼刘文书。
“看来还是得叫刘文书过来了。”
刘文书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身酒气,带着醉意踉踉跄跄。南辞让他坐在了小榻上,又端详了他好一会,才把醒酒汤递过去。“刘卿最近清减不少。”
刘文书大大咧咧接过醒酒汤,吓得旁边的内侍差点跪下,连忙轻声喊了一声“阁首”。
但是刘文书如同真醉了一般,不复以前那般谨小慎微,大咧咧白了一眼那内侍。
南辞一摆手让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促膝而谈。
“那日朕听闻了刘卿与父君的谈话,似乎……你是父君养大的。那朕也该喊你一声兄长的。”
刘文书放下碗,掏出巾帕擦了擦嘴,胳膊拄着身边的软枕,醉眼依旧罩着朦胧。“微臣不敢当,陛下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