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安乐坊的事情,你为何?”
踌躇许久,赵楷还是打算问清楚。
“为何如此轻而易举的揭过?”赵福金头也不抬,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嗯,觉得这有些不像你。”
“所以是我变成熟了呀。”赵福金戏谑的看着赵楷,冷清的目光似是洞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嘿嘿,你知道三哥没有别的意思。”赵楷别过脸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愿如实相告三哥,”赵福金忽然认真起来,真诚的回答道:“金儿希望通过安乐坊的事情,放出风去,看看这潼川府还有多少个汪三郎。”
“你是说,”赵楷激动的站起来,眼光锃亮,“金儿你是打算收缴府内所有的不当得利?”
想起那庞大的数额,即使尊贵如郓王,也是震惊的站立不稳。
一家安乐坊尚且如此,这整个潼川府呢?
赵福金终于抬头,赞许的看了眼赵楷,“三哥,你也不笨嘛,一点就透。”
“可是你怎么确定汪三郎会乖乖的将所有的不当得利上交呢?”
冷静片刻,赵楷又提出新的疑问。
“唉!”赵福金一声长叹,看来刚才夸早了。
赵楷也注意到赵福金的变化,神情不好意思起来,“三哥暂时还没想通。”
“罢罢罢,”赵福金使劲搓了搓手,一副认命的模样,“就让我为三哥好好解惑吧。”
闻言,赵楷忙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汪三郎不上交钱财,凭着手里的证据,直接将他锁到监牢里就是。而且这不是还有朱方泰嘛,他会竭尽全力的。”
赵福金肯定,不管是为了那位汪大娘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朱方泰都会不遗余力的将汪三郎送进牢狱。
“若是汪三郎全部上交,金儿当真会放过他?”
既然问了,赵楷就干脆问个明白,省的心里好奇的发堵。
赵福金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放啊,为何不放?不放怎么能钓出其他的‘汪三郎’之流呢?我现在太穷,而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最后,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至于他以后会不会犯其他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赵楷听了赵福金的话,眉心一紧。
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是什么鬼?茂德竟然哭穷?前些日子,官家赏赐的不少吧?自己要不要再表示一下?
“三哥是不是打算资助金儿一些?”
赵福金一下就看穿了赵楷的心思,那么纠结的一张脸,想无视都难。
赵楷正要回答之际,赵福金抢先说道:“你那点钱啊,也就是杯水车薪,还是留着以后吧。以后真用到时,别哭穷才是。”
“嘿嘿,金儿说的哪里话,金儿要用,只管告诉三哥。”
......
房内,兄妹二人自有盘算。
房外,还有二人,一脸为难。
“老袁,你到底说了什么?衙内竟赏给咱这么多甜橙?”
钱台多想哭,那么大的功劳,竟然就被这么轻松打发了。
还不让蘸盐吃,真是天大的冤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