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回到今日下午,裴乐之来到了裴擒住的思爱院。
裴乐之想的清楚,裴擒不待见她,那她就来多走动走动看看这个母亲。好吧,虽然她今天来的首要目的是打听丹枞的事。
刚刚春颂探到的消息是,丹枞被裴擒罚了。说是去庄子上清理账目,但往年都是年底清账,这次一年未过半就要清账,不过是寻个由头。丹枞这一去怕是得有七八天,至于为何而罚?这就是春颂打听不到的了。
“母亲。”裴乐之依旧是先行礼,已然熟悉了自己的身份。
裴擒点点头:“有事?哦,为着丹枞?”
裴乐之没想到裴擒如此犀利直白,心道总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承认吧,于是裴乐之讪讪一笑,答道:“没有,女儿就是想来看看母亲,顺便道个歉,昨日莽撞惹母亲生气了,女儿有错。”
闻言裴擒也有些意外,这孩子如今说辞一套套的,倒真是伶俐许多。眼神示意裴乐之坐到跟前来,裴擒叹了口气道:“姑且谅你有心认错,不过我吃的盐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不是为着丹枞那小子,你会眼巴巴地来跟我道歉?”
说到这儿,裴擒面色一变,“还是说,你又是为了方祁?!”
“不不不。”裴乐之连连摆手,赶紧撇清关系,“母亲知道的,女儿心系的是丹枞,没有别人。”
裴擒刚刚那话也是随口一说,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或者说醒来后,更喜欢追着丹枞跑。暗卫所报,近日她二人几乎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裴擒随意拨弄了几下右手手串的佛珠,继续道:“丹枞,我罚他去庄子清账了。你可知是为何?”
还真是这样,裴乐之摇头:“女儿不知。”
“先说另一件事。”裴擒拿出一张拜帖递给裴乐之,“明日你去库房提点东西,到顾府赔个罪。”
裴乐之到底是学乖了,心有不解也不再争辩。裴擒见自己没有被反驳,心情很好,就多解释了几句:“顾榴石毕竟是你的未婚夫,你们还没成婚就这么一闹,日后传出去,他的颜面有损。”
“母亲,那我裴府的颜面又该如何?”裴乐之伸手拉起裴擒的衣袖,轻轻晃动几下,撒娇道。
“左不过是仆从间的一些误会,况且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你去赔罪别人只会说我裴府识大体有雅量。顾榴石这孩子是你父亲相中的,我不想他受什么委屈,你可懂?”
裴乐之心中有其它的盘算,嘴上便也应声答应道:“好好好,女儿去就是。”
裴擒被哄得开心,虽然颇感意外,但也只当是丹枞从中斡旋,发挥了作用,心中便开始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罚他。算了,事已至此,今日不如就此提点这孩子。“你答应得如此爽快,想来也知道这是丹枞的主意了?”
裴乐之脑中轰隆,似有惊雷炸开。
什么叫……丹枞的主意?
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知道我很讨厌顾榴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