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坡上坡下,被老爹种满了无数的茉莉花是几个意思?就为了阿娘喜欢?种了一个后花园还不够,还要种这满坡?
哎妈,这绝对是真爱!
眼前一片开得白花花的茉莉花海,正是盛花期,难怪连村子里都飘散着花香呢。
要改造这块地,难度不小,光是拔这一片花苗,就是一项大工程,她现在哪有钱请工人?靠家里那几个葫芦娃?怕是一天就给晒蔫儿了。
还得另想办法,舜华一路走一路思索,走到坡地的另一边,就见一堆被铲掉的花苗,乱七糟八地扔在路边。
“咦,谁在这里学雷锋?”舜华忙向地里看去。
只见袁鸿亮和他妻子,还有他老娘正在地里忙活。
袁鸿亮在前边铲花苗,他妻子在挖坑,他老娘在后面丢种子,一家人正在舜华家的茉莉花地里种豆子呢。
又是他!舜华给气笑了,这是有恃无恐的,欺负二房七个葫芦娃啊。
舜华走过去,捡起一株花苗,长在地里的十年老桩,树干有小儿手臂粗,被连根铲掉,枝丫上的花朵撒落地上,像铺了一层香雪。
袁鸿亮一家人也看到了舜华,只见她不出声,在那里一株一株地数着铲掉的花苗。
袁鸿亮有点尴尬,讪讪地走过来,对舜华说:“华姐儿,你家这些花也没用,白瞎了地,二叔来种两亩豆子,过年磨豆腐,送你家一板。”
“谁给二叔说的,我家的花没用?”舜华幸灾乐祸地说,“这不就有用了?这种十年的花苗,在瑞昌县城要卖一两银子一株,二叔拔了我家二百五十株花苗,就值二百五十两。
我家欠二叔一百三十六两银子,两两相抵,二叔倒欠我家一百一十四两银子。二叔,还钱吧。”
袁家三人一下子跳起来,袁鸿亮气得脸都黑了,跳着脚指着舜华的鼻子骂道:“你想讹人?这破花一文不值,我看你是穷疯了,不如去抢!”
“二叔现在不就是在抢我家吗?”舜华毫不示弱,纤细单薄的身体站得稳稳的,“我家的花,值不值钱我说了算,它不值钱,二叔为啥来抢?”
“我是抢你这破花吗?我是抢这地……”袁鸿亮气得口不择言,“我呸,我是借你家这地……”
“二叔跟谁商量了?我爹?”舜华懒得跟他吵,捡一株花苗拿在手里,转身往村子里走去。
“二叔尽管铲,一两银子一株苗,有多少算多少。”
回到家,舜华把花苗插在前院一口用来养荷花的水缸里,自己坐在堂前生闷气。
怎么就没有金手指呢,给个空间、灵泉啥的也行啊,自己前世就一做外贸的,又没有种过田,怎么在这时代的乡下混?
芸姨娘已经撑着起床打理家务,见她不开心,便沏了一杯茶端过来:“大姐儿不生气,喝杯茶解解渴。”
舜华接过茶,随口问道:“大舅家今年还没开始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