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由于北地大旱的缘故,中都境内已经是饿殍遍野、人心惶惶,但是凤舞楼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灯火辉煌,达官贵人们鱼贯而入,莺莺燕燕的喝着花酒,好不快活。
“四娘,楼下有位古怪的客人,只要了一壶酒,也不要菜也不要姑娘,单单要见您。”
“去去去,这点破事也来烦老娘,见的多了,乱棍打出去就是了,养你们这些蠢货有什么用!”
凤四娘正洗漱了哈欠连连准备睡觉,却有下人过来禀报了这么件事情,不耐烦的挥挥手。
“四娘,那客人带着把剑,三五个人不能近他的身呢。”
凤四娘听到“带着把剑”的时候眉头挑了一挑,站了起来转了两圈又问道:“他那把剑有剑鞘没有?”
“啊?没,不是,小人没看清。”
那下人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的说道:“要不小人再去看看?”
“蠢货!老娘自己去!”
凤四娘啐了一口,又补上了一脚,走的时候又骂了一声。
楼下的客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独自坐在偏角的一张桌子上喝着酒,在凤舞楼这样一个闹腾腾的青楼寓所显得尤为特别,一眼便能望见,他衣着不算华贵,气度却是不凡。
身旁放着一柄剑,果然没有剑鞘。
“哟,这位客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
凤四娘挥着手帕,隔着老远就叫起来。
“一定是你们这些小子没把客官照顾好,咱们楼的姑娘,都给这位客官瞧了没有啊?”
“不是来找姑娘的,是来找四娘。”
中年客人说道。
“哎,原来是要找四娘。”
凤四娘熟稔的一下子勾住中年客人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用手帕轻掩着胸口,眼波流转,媚态百生。
“要找四娘做什么呀?”
她勾起中年人的下巴问道。
凤四娘可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她是青楼的老板。
中年客人拨开凤四娘的手,说道:“找四娘说说话。”
“客人要说些什么?是要给四娘说些情话么?”凤四娘嘴里格格的笑,“说来给四娘听听啊。”
中年人也笑了:“这里不太方便说出口。”
“那到四娘的房里去说?我看这位客人长的倒还是俊秀,四娘也来了兴致,不如今夜就到四娘房里,好好的跟四娘说说话。”凤四娘笑的更大声了,周围小厮和姑娘们也是一阵哄笑。
中年客人倒是不以为意,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还在怀里的凤四娘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去。
进了楼上四娘的房内,中年人一把把四娘扔在了床上,自己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却坐在了桌旁。
四娘有些来气,从床上翻身起来,从后面又勾住了中年人的脖子。
“这里又没有别人,坐下吧。”
中年人又一次把四娘的手拿开,淡淡地说道。
“怎么,苏元帅难得到这凤舞楼来看我一次,不用四娘热情招待一下?”
原来这个中年人便是中州十三剑第一的苏细雨。
身旁的那柄没有剑鞘的铁剑,就是话本演义中最有名的那把孤剑。
“你怎么也跟费老学起来了?”
“谁稀的跟费老头学?”凤四娘一挥手,嗤笑道,“苏元帅这次来,又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把“要紧”两个字说的尤其重,不是要紧事,他怎么会有闲心到这里来呢?
“北地大旱,中都、朔方流民无数,费老和我都以为,这是个好机会。”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凤四娘一翻白眼,“我这里都是姑娘,可没办法帮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