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云根本就没听见唐生后面的话,在他的眼里寿宴上所有宾客全都红光满面,根本就不像唐生说的惨白惨白的,不过他还是相信唐生的话,他知道这唐生不是一般人。
再次咬了咬牙,嘴里自言自语的先是骂了一句街,之后对着唐生说道“这事越来越邪性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希望六国封相能压一压”说着扭过头抓住唐生仅剩的一条胳膊“我在这支应着,你帮我盯住了后台,千万别出什么事,我一会看看差不多了就过去,咱们尽快开戏”
“好的”唐生点头“后台有我,另外老李师傅也盯着呢”说着给了李庆云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就转身往后台方向走去,老李师傅就是那老弦师。
此时的后台,戏班子的众人都在扮戏,其中一个勒头的师傅刚刚给扮演苏秦的角把头勒好,在一张非常靠边的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几个茶碗,他这边完活了,就走过去一手提起茶壶,另一手端起那茶碗,茶壶高茶碗低,打算到一碗热茶解解渴。
这桌子旁边,老弦师李师傅就坐在边上一边给自己的三弦调着音,这挑班的角勒完头,脸勾完了,就是上完妆了,但是其他的还没扮上,时间还有,他也没着急,看老弦师跟着坐着,就走过来商量商量一会台上给锣鼓家伙的事。
就在这勒头师傅茶壶一歪,这茶碗里刚刚接了多半碗热茶,旁边一个扮演韩王的演员,演戏穿的那个鞋子都是厚底靴,这演员穿了一辈子这种鞋,就从来没出过事,今天这也不知道怎么了,走着脚底下就是一拌,他下意识的嘴里叫了一声,同时抬手往前要扶住什么东西别给自己摔着了,结果就这一伸手,一下推在了这个勒头师傅拿着茶碗的这条胳膊上,半碗多热茶,朝着旁边这个挑班演苏秦的角脸上就泼了过去。
老弦师看见这角过来找自己就把三弦放在旁边的桌上了,正要起身,这边就听着“啊”的一声,说实话,昨天晚上这事老弦师心里也是打鼓,不过幸好直到现在也没出啥事,不过他可是一直留着心呢,尤其是对这扮演苏秦的角,六国封相,苏秦绝对的主角,他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所有这边刚听见边上穿啦一声叫喊,老弦师下意识的就往前迈了半步,将这位挑班的角挡在了自己身前,那半碗多热茶就全都泼在了老弦师的后背和脖子上。
这茶水是从下往上泼的,老弦师有近了半步,要不是他当了这一下,半碗多热茶,绝对全都要泼在那挑班的角的正脸上,要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这戏也就别唱了。
与此同时,唐生转身进入了后台,而那勒头师傅一碗热茶泼出也是愣了,那韩王扮演者摔在地上也是愣了,后台所有人都被这发生的意外惊的愣在了原地。
老弦师反应倒是不慢,被热茶泼到之后马上将身上穿的长袍脱下,后背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脖子被烫的不轻。
唐生一进后台就看见老弦师在那迅速的脱下长袍,再看这种情况马上就明白出事了,皱了皱眉,走上一步用手敲了敲边上的桌子“要死呀”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先是挥了挥手,再次开口威严的说道“都该干嘛干嘛去,都完事了是吗?”
执笔这个位置在戏班子里的地位之高仅次于班主,就算是挑班的角在现在这种准备开戏的时候也没什么发言权,于是唐生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各司其职了。
看众人再次忙碌了起来,唐生走到老弦师身边“李师傅怎么样?不碍的吧”
老弦师怎么可能没事,不过幸好这热茶不是刚沏的“没事”说了给了唐生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他也知道现在可千万不能在出事了“台是上不了了,一会让我徒弟上去,放心,他没问题”
老弦师说完又低头想了想,再次对着唐生说道“这事太邪性了,真是不知道这陶家集到底是怎么了”
唐生听了这话将老弦师拉到一边,小声的将刚才跟李庆云说的事再次跟老弦师复述了一边,听的老弦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同样也是小声的跟他说道“你说咱们这一关能闯的过去吗?”
“闯不过也要闯”唐生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他明白,不试试就肯定完蛋,尤其是看到这寿宴上的所有人那种情况,他感觉现在除了他们戏班子的人以外,其他人就没有活人。
唐生虽然出身唐门,可唐门对于玄学没有研究,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邪性事,他的经验可能还没有老弦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