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有十二名禁军士兵把守四周,而观景台下入口处,也有四名禁军士兵把守。
在入口处还有一老臣,一身具服极为讲究,也颇显文气,但其面相黝黑,黑扎髯裹面,一派尚武的精神,长相与穿着极不相称,此人正是枢密使蒋玄晖。
只见蒋玄晖恭恭敬敬的候在观景台下,神情悠然,然而,这悠闲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
参加祭祀的大王们三三两两的到达,太监们按照长幼的顺序高声的呼喝着。
与诸位大王们一一见礼后,蒋玄晖说道:“祭祀大事,诸位大王早早到来,足见重视,只是还有些大王没到,来人呐!”
一旁的小太监刚要上前,被德王李裕拦了下来。
“其余大王年龄尚幼,怕是乱了祭祀仪程,就不用去传唤了。”
“这……”蒋玄晖脸色微沉,“那好,德王殿下,诸位大王,就请上高台。”
“皇上已到了?”棣王李祤问道。
“回禀大王,皇上已派人传话过来,请诸位大王稍待片刻。”蒋玄晖回道。
“哼!这九弟,忒也托大,我们也就算了,皇长兄也要在此等着他来么?”虔王愤愤道。
“老三!注意言辞!”德王严肃道,“本王都还没说什么,你搅什么乱!”
话罢,一阵寂静,德王率先登上高台,众人紧随其后。
观景台之上,正北设一祭祀台,祭祀台上一应祭祀用具极为精致,摆放的也极为讲究。
祭祀台前设有十七张长方桌,为首一张乃是御用,其余四四成方排列。
九位大王按长幼次序落座。
蒋玄晖悄悄嘱咐了一名卫兵后,恭恭敬敬立于一旁。
卫兵离去不多时,一位年老的太监来报:“传圣上口谕,诸位大王辛苦,朕诸事缠身,未能早到,特赐御宴,以解诸位大王等待之苦,来人!”
只见那老太监手一挥,二十几个小太监各自端着精美的菜品、点心,将九位大王的长方桌一一摆满。
“这九弟,倒也还算懂事,来!两位阿兄,诸位弟弟,与我同饮此杯!我先干为敬!”虔王大声呼喝着。
“虔王!”德王一脸严肃的瞪着虔王,“你眼中可还有个‘礼’字?”
“礼?哈哈哈哈哈哈……祭祀大事,皇帝尚且不到,还需要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大王来注重这个礼字吗?”虔王借着酒劲,越发癫狂起来。
“虔王,安敢对大哥如此不敬!”棣王拍案喊道。
“二哥,同为庶出,你只是虚长我半岁,有何资格在这教育我?”虔王说着,又喝了一口酒,酒劲越发足了,“再说这个‘敬’字,当年大哥可是因谋反被废,那时可曾想到这个‘敬’字了?”
“你!”德王、棣王同时喊道。
其他的大王,看着三个阿兄斗嘴,不知所措,年岁小一些的不很在意,吃喝自若;年岁稍大的想帮着和解,却也无可奈何。
蒋玄晖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大王们吵嘴,微微笑着。
虔王侧头看到,指着蒋玄晖道:“大胆!”
蒋玄晖立刻跪倒,看似惶恐,但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小人惶恐…小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