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胡蕴川终于风尘仆仆的带着寒冰气儿回来了,蓝若深一喜,要起身服侍他更衣,他也不用,笑嘻嘻的把蓝若深按在榻上:“怎能劳动娘子玉手?别冻着你,我自个儿来!”
“今儿外头事情料理的如何?听说你在山海院把老二一顿排揎?”蓝若深看见他就想笑,也不知为什么,屋里有胡蕴川,他就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胡蕴川的眉毛和睫毛都结了一层白霜,咧嘴笑的别提多欢畅了:“那可不?那小子还敢要咱俩的庄子,侯爷还搅屎棍不作为,我把他俩都给骂了哈哈哈,我胡三是那么好惹的吗?”
蓝若深忍笑,给他倒茶:“夫君真真厉害,喝口热茶暖暖。”
胡蕴川一连喝了三杯茶才缓过来,挨着蓝若深坐开始口若悬河的说起外头的事儿。
“若深,你是不知道呀,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魏王府的那两班小戏子给买下来了,说来都靠小姜公公往上递银子,这才除了他们的半罪奴名!你放心,魏王府好几千人口,那两班戏子也是养在北省和南省两处的,魏王府势败后,基本没怎么用过!结果被处置后,这两班人才被抓到京城,实在是池鱼之殃,所以宗人府格外开恩了。除了这两班,我还买了三班,一共五班戏子,乌家班、胡家班每班四十人,云家班,柳家班,桃花班每班三十人,共一百七十人,我让乌家班和胡家班排练《西游记》,剩下三班排练《聊斋志异》中的几则故事,反正都是神鬼话本儿。然后,实行轮流主角,各自为营的良性竞争经营模式!”
蓝若深笑津津的听着,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心爱的人:“总要有个模版,否则各演各的,没办法判断出高低。”
他把胡蕴川的冰冷大手放在怀里暖着,又让丫鬟往掐丝熏笼里添些炭火。
胡蕴川重重点头,兴奋极了:“没错,这个提议很好,我干脆去导演好了,反正本子也是我写的!”
蓝若深捏捏胡蕴川的耳朵,宠溺笑道:“没想到,我蓝若深的夫君还是个全才。”
胡蕴川嘿嘿笑,抱住美人儿:“我的若深才是全才呢,要不是你改了话本,那些要命的情节还真不能排演!咱们的茶楼一定能大火特火!”
蓝若深靠在他火热的怀里,阖眼轻笑:“未必。”
胡蕴川哼声:“我把侯爷也忽悠过来了,他入股了六千两,嘿嘿,有平阳侯做靠山,怎么可能不火?”
平阳侯虽然被圣上斥责了,但潜邸时的从龙战队功劳不会被磨灭,这不邸报出来了,前不久蓝侯爷还被皇帝赏赐了美人,又扩了京郊南大营,整整三万人,几乎是西、东两小营的三倍。
蓝若深蹙眉:“你是不是许诺他什么了?”
胡蕴川哄他:“嘿嘿……别生气嘛。”
蓝若深又气又心疼的掐了他一下:“你这傻子,你赚钱多不易?”
胡蕴川柔声,心里爱死了蓝美人偶尔出现的小脾气:“没事儿,我让人做个假账就行,我才不那么傻乎乎的给他!”
蓝若深叹气:“届时你把账本给我,我来做,旁人我不放心。”
胡蕴川握住蓝美人的手亲了亲,郑重道:“不成,若深,你就应该是纯白无瑕,咱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不能被人拿住把柄,万一有天陷进去了,一个还能拉另一个。”
蓝若深眼睛有点红,偏头掩饰情绪:“饿了吗?夜宵都备好了。”
胡蕴川傻笑:“饿死我了,还是我老婆惦记我,随便给我上碗粥就成!”
吃夜宵的时候,蓝若深给胡蕴川布菜,看着胡蕴川用膳,把要带蓝玉参加书画院主持的“斗诗会”告诉了胡蕴川。
胡蕴川相当兴奋了:“什么题材?飞花令吗?”
蓝若深好笑:“你当哪儿都似咱们暖房一样,处处鲜花啊?春日才是飞花令,现在还没过冬呢,多以‘忠君报国’‘不慕名利’,歌功颂德、表达意志的题材。”
胡蕴川吃了蓝若深喂给他的小菜,高兴道:“你是知道我来历的,我写上几首千古佳句,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是认真的,保证能一鸣惊人。”
蓝若深甜蜜一笑:“好,我一定用。”
说来蓝若深也好奇:“你上回给我的百首诗词册,真真锦心绣口,绝代佳句不过如此了,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胡蕴川摸了摸鼻子,心虚:“我原来那个时空也有科举,我参加过,背了千百首古诗词,古文也倒背如流,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蓝若深见他不愿多说,歪着头,调皮的点点胡蕴川的脸蛋:“在那个世界,你有没有功名在身呀?看起来很厉害,不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