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小姑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坐在床上醒神的千月,想起昨晚的梦,梦境之真实,叫一直挂念着的千月稍稍安心。
但愿梦想成真吧。
贺兰依蹭了午饭,才依依不舍的回宫去了。
千月转身去了青柠的房间。
出事到现在,已经两月有余,青柠的手在千月的金针疗法下,竟然有了知觉。
给青柠施完针,千月就要去宁远侯府给世子妃看诊。
三月之期差不多了,该去看看了。
宁远侯府世子妃这一胎,果真如千月所说,怀相极好,这头三月,都没有任何不适。
待千月登门那日,侯夫人早早就命人准备好银钱,备好茶点,静等千月。
……
端王府地牢。
“看来,你是想通了。”黑色的狐裘在阴暗的地牢里面,闪着油亮的光。
贺兰寂布满寒霜的脸若隐若现。
“我……我……我说”,此人正是那日要杀千月的两个黑衣人之一,那个被贺兰寂一剑削掉胳膊的那个,早就扛不住秋影的手段,死去月余了。
剩下的这个,竟是一个硬骨头。
“是耿大人把人交给我们的。”黑衣人一脸的血流了干,干了流,恐怖至极。
“说点孤不知道的。”
双肩锁骨被铁链穿透吊着,手筋和脚筋早在那日就被贺兰寂挑断,断处早就溃烂不堪,黑衣人低垂着头,声音嘶哑:“换我一命。”
“那要看你提供的价值够不够买你的命。”
“耿庄对安君主说灵仙郡主与荣卉公主很像,而荣卉公主三年前根本不是死了,是被宁皇后藏起来了,公主坟里是一具假公主的尸体。所以安君主才要对灵仙郡主斩草除根。”
“这些孤早知道了。”贺兰寂神情恹恹,有些不耐烦的转动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
黑衣人惊讶,但为了保命,他将无意间听来的惊天大密和盘托出:“荣卉公主撞破了安君主与当年还不是女皇的苏薇娅在一起,之后宁皇后和荣卉公主就被幽禁了。”
黑衣人顿了顿,“再后来,耿庄对荣卉公主动了刑,想知道荣卉公主到底听见了什么,可惜荣卉公主一个字都不说,最后被耿庄挑断手筋脚筋,还被一掌打碎丹田,让荣卉公主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宁皇后为了救荣卉公主,买通了一个地牢的侍卫,将濒死的荣卉公主用一具相似的尸身换了出来。被发现后,安君主大怒,直接毒死了宁皇后。”
黑衣人提着一口气说完,战战兢兢的看着隐在黑暗中,周身泛着比地牢还冷的冷气。
“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买通的那个侍卫,我曾救他一命,宁皇后死后,地牢里所有人都被灭口了。”
“死罪以免活罪难逃,想出去,就发挥自己的价值。”
贺兰寂起身离开。
黑衣人低垂着头,泄了口气。
……
宁春堂。
“彦鸣,宁芸,啊不,小月,”宁不悔坐在马车上,对站在马车外的宁彦鸣说道:“现在过得很开心,我也放心了,你就留在这里多看顾着她,等开了春,她若想回谷里看看,提前传信来。”
“是,师父。我会看顾好她的。您老人家路上慢慢走。”
“走了。”
“少东家,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谷主的,我们走了。驾!”何非驾着马车就要出城去。
半路遇到从宁远侯府看诊回来的千月。
得知宁谷主要回谷,千月让青桔派暗卫去桃花谷取几坛今年新酿的桃花醉,在城外的路上等着宁谷主的马车。
送走宁不悔,千月赶忙去了宁春堂。
宁彦鸣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千月,还没说话,就听千月劈头盖脸一顿:“宁谷主要走,怎得都不告诉我?”
宁彦鸣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在路上遇见宁谷主了。”
“喔~马上要岁旦了,谷中很多事情都要谷主回去。”
“那为何不告知我,还真是拿我当外人。”千月阴阳怪气道。
宁彦鸣哈哈大笑,“谷主本就舍不得走,怕见了你更舍不得,所以才想要偷偷走,你刚才遇见他怎么不直接说?他指定留在京城过年不回谷了。”
千月也不装了,嘿嘿一笑说:“我知道!”
宁彦鸣轻拍千月脑袋一下,“调皮。”
“我最近也要去各处堂口转转,赶在岁旦前回来,不知道小月肯不肯收留?”
“阿兄是自家人,自然要等阿兄一起过团圆年。”
宁彦鸣温柔和煦的笑着,也收拾行囊,第二日也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