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早上那会儿说晚上请夙姑娘过来,你说我轻浮,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元亓弯着腰,搀扶着他,嘴巴半点不饶人:“可刚刚,你自己却跟人家夙姑娘手拉手,还和她背背抱抱的,你说你,这算什么?”
齐舒珩跨过房间门槛,冷瞥向他,“你究竟想说什么?想要本王跟你道歉,承认自己比你还轻浮吗?”
“嘿嘿,我哪敢啊。”元亓憨憨地笑了笑,“我就是在想主子都跟夙笙姑娘亲亲抱抱了,是不是应该早日下聘,给人家一个名分啊?”
“亲亲?”齐舒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天只是黑了些,你眼睛还没瞎吧?”
他何尝不知道他和夙笙之间有些行为逾越了普通朋友,但他自认为还没到毁人清誉,必须得负责的地步。
他跟夙笙,清清白白。
“没有吗?”元亓暗想:他明明看到夙姑娘蹲下来捏主子嘴巴亲了啊。
不过,主子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
莫名有点可惜是怎么回事?
元亓扶着他回到里屋坐下:“天太暗,兴许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就是看错了,没有兴许。阿亓,我再重申一遍,她是大夫,我是病人,她即便看光了…本王的身子,那也只是为了治病。”
齐舒珩耳尖微红,语气不变:“人家都没有说什么,你少在这胡思乱想。”
“那夙姑娘是女子,就是有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吧?”元亓愣道:“我可没见过哪家姑娘去男方家下聘的,又不是招上门女婿。”
“那你未免太看轻她了,换句话说,纵使本王愿意给她名分,她也不可能接受,像她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如此随便定下终身大事?
何况,我们才认识几天,既没有一见倾心,又没有多深厚的男女之情,她凭什么嫁我,我又凭什么娶人家?人家几个哥哥还在呢,将来招上门女婿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舒珩一副说累了的样子。
元亓讪讪弓下腰,给他倒热茶:“我错了,主子,你别生气。”
齐舒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看他。
嗓子润了,他才继续说:“你要学她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你就自个儿去认她做师父,别老拿本王做借口,八字没一撇的事,本王身子才好这么一点,没空陪你瞎搞。”
“主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乡野气息了。”
“聒噪。”齐舒珩瞥了一眼他,慢慢躺下来。
元亓的话,并没有让他多生气,反倒是让他想起了父皇。
他早早就被封王,赐了府邸和封地,御医都说他活不到弱冠,所以父皇就老想着给他赐婚,好让他能有个孩子。
但母后见他身子骨弱,不想折腾他,所以每次父皇想过给他娶妻纳妾时,母后也都会替他挡回去。
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父皇不再念叨他了,没想到元亓又来了。
沉默片刻,齐舒珩忽道:“离开京城前,父皇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元亓支支吾吾地:“也没说什么,就是……皇上的意思是,找神医的途中,要是能遇上个不错的姑娘家,就让我多撮合撮合,还有就是,夙姑娘武功确实不错,我想跟她学两招。”
意料之中,齐舒珩没有跟他计较。
他慵懒地躺在摇椅上,阖上眼睛:“夙家那些腌臜事,不必再查下去了,还有,你明天记得让人去买些花来,种在院子里。”
“是,主子。”元亓眼珠子转了转,大致也能猜到夙家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种花,估计是灰头土脸赶了那么久的路才到大兴县,现在空闲下来,王爷他那点想养养花种种草的闲情逸致就又按捺不住了。
噢~不对,这叫陶冶情操。
幸亏只是在心里想想,不然王爷肯定又得冷冰冰地掀起眼皮,睥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