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今日我只为美酒而来,往日里,我也闲散惯了,无意于求取功名。”伏波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想,也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头,开口便以功名劝人。
“唉,如此甚为可惜,康叔,烦请你取一坛三十年的陈酿赠与这位公子。”那女子盈盈起身说道。
不多时,美酒递上,伏波接过之后,说了一句多谢,便转身出了船舱,纵身掠过湖面,回到了自己的画舫之上。
“伏波哥哥,是什么人赠与你这一坛酒的?”沈媚好奇的问道。
“一个看似纤细文弱,实则颇为高深的人,只是,我一时还猜不透她的来头与目的。”伏波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连三日,伏波带着沈媚与叶枝儿将这杭城逛了个遍,好吃的好玩的一处也没落下,一时三人竟然有些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
这一日的午后,沈媚与叶枝儿皆说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大海是何模样,到了杭城一定要去看看。伏波眼见二人的兴致颇高,便找掌柜的问明方向,带着她们直奔海边而去。
不多时,便见到了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在那大海的边上,挂着一条洁白的沙滩,如同一条顺滑的白色丝巾往南北两端无穷无尽的延伸而去。大海上,海鸥翱翔俯冲,数尺高的海浪一层层的席卷而来,拍在沙滩上,看得游人心潮澎湃。
沈媚与叶枝儿终于见着了大海,赶忙脱下绣花布鞋,光着洁白的小脚,手拉着手往沙滩上奔去。一直玩到傍晚时分,三人皆说有些饿了,伏波眼见那海边一侧有一家颇为精致的酒楼,便拉着沈媚与叶枝儿走了进去,点了好几个当地名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到半路之时,只见从门外进来几个精壮之人,皆佩戴着兵刃,从几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与沉着有力的步伐来看,武功修为应当不弱。
几人当中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三十来岁汉子,一进门便注意到了明艳动人的沈媚与叶枝儿,歪着头对一侧的同伴说道:“那一对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等会定要邀她俩喝一杯水酒。”
当中一个看起来沉稳老练的汉子说道:“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可节外生枝。”
那八字须听了,只得咽了咽口水,不再多话,那眼光却始终不肯离开沈媚与叶枝儿的身上。
伏波见了此等情形,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发火,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眼见那几人穿过大堂,进了一侧的包房,点好酒菜之后,便将包房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看样子是在说什么要紧的事。伏波一时起了好奇心,便运起听声辨物的绝技,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
“我无忧楼召集各位齐聚杭城,任务想必都很清楚了。”当中一人低声说道。
“不就是对付那崇文阁在本地分舵的人吗?我等都明白。”另一人说道。
伏波听得了崇文阁几个字,不由得聚精会神的听得更仔细了,心里却在犯疑,不知这些人口中的无忧楼是什么门派,怎地以前从未听说过。
“今日需要对付的这些人,武功招式与华夏各门各派大有不同,各位千万要小心谨慎。”又有一人说道。
“这些人是何来头,可有查清楚?”有一人问道。
“我已查了几日,并无头绪,只知他们昼伏夜出,白日里只在崇文阁的分舵内藏着,夜里便如同那耗子一般四处行动,近三个月以来,杭城夜里出的那些古怪之事,只怕八九不离十便是他们干的。”当中一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城东官库内十万匹上等丝绸被烧,风字营数千官兵夜里被下毒,运送官银的官船半夜被人劫走,这些事皆与这些人有关?”另一人问道。
“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无十足证据。我无忧楼的人在杭城内日查夜访了一个月,除了发觉这帮人形迹可疑之外,并无其它的线索。”其中一人缓缓说道。
“管他娘的那么多,这伙人既然是崇文阁请来的,只管砍杀了便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我无忧楼的弟兄们在各地没少吃崇文阁的亏,正好逮住这个机会好好煞煞他们的威风,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一个声音粗狂之人说道。
“只是那崇文阁请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弱手,今夜之事只怕颇为棘手。”又有一人说道。
“有什么可怕的,我无忧楼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还有京都过来的高手与我等一道行事呢。”只听得当中一人说道。
“那我等只管吃饱喝足了,待到天黑之后,便往那西门桥埋伏去。”当中一人说道。
听到此处,伏波大致听明白了,这几人是要找崇文阁在本地分舵的麻烦,只是不知那无忧楼是什么来头,又怎会与崇文阁结上了怨。至于那崇文阁请的到底是何人,更是无从知晓。
眼见沈媚与叶枝儿已经吃得心满意足了,伏波起身结了账,三人一道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