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回家?我自己没有家吗?房子是我让你买的吗?我说过爱你了吗?我答应嫁给你了吗?是谁把田晓丽和爸爸、姐姐、姐夫,大老远从昆明请来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让你负责了吗?你以为我还把你当成深爱多年的初恋吗?我告诉你,向容,你在我眼里就是孩子的爸爸,别给我上纲上线!你在公司是老总,那就回公司摆架子,别在我一个女人面前耍威风,你算老几?我稀罕你什么了?”
一鼓作气炸完,我起身准备回我的出租房。
这婚我不结了,谁爱结谁结!
怀孕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烂摊子自己去收拾吧。
“童欣欣,别走。”
他双手抱住我的腰,声音微弱,弱得像蚊子叫。
“你给我滚!”我愤愤地指着书房门。
虽然房子不是我买的,我没出一分钱,气头上,该消失就消失。
好声好气给台阶下,不下。非得端出男人的尊严压制我,女人就没有尊严了吗?谁怕谁呢?
向容一动不动,圈着我不放。
我再次发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容弱弱出声,“我吃醋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让我缓缓。”
快三十岁的男人,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给我大呼小叫的摆脸色。
我说:“给你两个选择,回房间睡觉,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明天去民政局领证。要么趁早放手,我也不喜欢勉强自己。”
向容刚刚有多威严,此刻就有多卑微,他苦苦与我哀求。
“童欣欣,我想和你一起睡,一个人太孤单了。”
“不行!”
但凡我心软一点,向容也不会把醋坛子炸得粉碎。他的嘴像火箭炮一样,对我火力全开,连番轰炸。
“你要为韩枫守身是吧!你让我独守空房,好和他电话传情是吧!”
“他爱的伟大,我爱得自私!他守护你一辈子,你心里就装着他一辈子是吧!”
“在我身边不是魂不守舍,就是偷偷流泪!你那么舍不得他,你去嫁给他啊!”
“不然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做单亲爸爸!你去住你的别墅,你去弹你的钢琴,你爱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火箭炮终于消停了。
我的心被他的话炸得稀巴烂,强劲有力地回给他一个字:
“滚!”
我闭上眼睛,指着书房门,多看他一眼就会气得魂飞魄散。
我终于能理解,韩枫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为什么会飚脏话了。
因为说脏话最省劲。
向容没有滚去卧室,侧身躺下,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为我盖上被子。
我大口喘气,明早天一亮,我就回我自己的家,这种上千万的房子我童欣欣无福消受。
晚安,小童童。
乳名我自己取,以后孩子跟我姓!
“童欣欣,对不起......我太在乎你了......”神经病又发作了。
我置之不理,充耳不闻。只希望快点入睡,快点天亮,快点迎来明天。
梦里,我牵着小童童的手,我们一起在雪地里打雪仗,一起堆雪人。那条大黑蛇变得很友好,盘成一团,像一只进入冬眠状态的玩具蛇。
妈妈......
小童童一直欢笑地喊着妈妈。
我的梦里没有出现过爸爸这个角色,只有我们母子俩,和一条盘成一团的大黑蛇。